况拾玖连忙躲转角处,隔着将近十米距离,他看见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指挥另外两个男人搬东西,被衣服遮盖的东西似乎很重,两个男人面红耳赤地搬着,重重的呼吸声就连隔了一条街的况拾玖也能听见,况拾玖见三人进去,负责关门的黑衣服男人最后还突然回头观察了四周,况拾玖保持着发动狼眼,及时躲开对方的视线,直到听见竹门罗门闩的声音,这才探头出来确认是否安全。
“有情况!”
况拾玖蹑手蹑脚走过去,耳朵贴在竹门上,听见里头有很多人走动的声音,其中还参杂着刚刚那个黑衣男人的呵斥,况拾玖稍加思索,左右环视,接着和秋刀鱼轻声说了两句,完了往旁边走了三米,确认一切安全,随之把秋刀鱼放地上,摆成了“几”字,而自己踩着它,以脑袋后仰姿势缓缓站直,这样用鼻孔“看”院内的方式大大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从而不动声色用余光窥看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慢点!慢点!”
三十平方的后院内,十余人在往柴房搬东西,况拾玖之所以一眼就知道它是柴房,是因为里面的木柴早已被清理出来,摆放整齐,堆在房子的墙边并形成了一座“柴山”,这层世界不会下雨,不过木柴放外面也会招惹吃木头的小虫子,所以家家户户都会把木柴放柴房里,然后柴房门口撒上一些驱虫药粉即可。
况拾玖看着柴房,估摸着里面大小也有三十个平方,结合刚刚那些男人抬的东西,估计里头能放下三十多件,即便留着过道,也能放下二十多件。
“不会是机器人吧?”况拾玖后背直冒冷汗,先前一个机器人都能灭狼群,把自己逼到绝境,要真的是机器人战队,那段凡生岂不是要平推东吴?况拾玖小心翼翼从秋刀鱼身上下来,拾起秋刀鱼,况拾玖往回走,边走边想,最后左拳头落在右掌上。
“还有二老在,这些玩意只有沉湖底喂鱼的份!”
“什么东西沉湖底喂鱼呀,我的好女婿。”
况拾玖一个激灵,抬头一看,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虎背熊腰的段凡生迎面朝着自己走过来。
“岳,岳父!”
“怎么,想事情这么入迷,刚刚在想什么呢?”
段凡生走近,厚实的左手拍在况拾玖的肩膀,给他的感觉就像熊掌拍在自己的肩上,而段凡生身边,额头上写着喜单行的男人以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况拾玖微笑朝着对方点点头,同时发现他左眼眶有一道约十五度斜角的疤痕。
“刚刚在想明日比赛之事,所以没有注意到你。”
“没事,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注意也很正常,哈!哈!哈!”
段凡生大笑的时候转头看了看喜单行,脸色冰冷的喜单行与之对视一眼,左边嘴角弯起,鼻子哼了哼。
“但是!”
段凡生转回头,左手发力,况拾玖感觉肩膀的骨头随时被铁钳一样的手给弄断,不到五秒钟,额头泌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你刚刚说什么东西沉到湖底去喂鱼?”
如果这一层世界有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况拾玖一定把它献给给段凡生,短短的五秒时间里,一个回头,由岳父与女婿轻松惬意的聊天转变成冰冷的刽子手对犯人的审问。
“我……”
“说不说?”
“咯……”
况拾玖分明感觉到肩膀的骨头在做最后的抵抗,要是对方再多施加半斤力量,只怕自己的整条胳膊都得交待在这里了。
“拾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凡生身后传来段小染的声音,段凡生眉头一皱,收回左手,转身回眸,看见段小染带着狗剩娘跑了过来。
“就知道你找不到地方,瞎转!你怎么这么笨!狗剩家在那边,五排十七号!——哎!爸!你怎么在这?”
“刚从你梁叔那回来,遇见他,你们这是?”
段凡生问这番话时,先是看了段小染两人,随后看了喜单行一眼,作为心腹,喜单行趁着段小染三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悄悄往旁边挪移。段凡生疑惑中带着警戒,倒不是警戒段小染是否会对自己带来威胁,而是这一次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况拾玖在这,她就来,先说况拾玖,这半年里头,他除了交给自己分期的“彩礼”,平日里根本不会在这一带出现,至于段小染,因为不想见到自己,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易地之争与偶尔清晨采药之事,其余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郑宅里,今天两人同时在这出现,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们正要去狗剩娘家拿衣服被单,况拾玖想抢功劳,哪知道他路痴一个,找不到路,哦!对,狗剩他比赛输了,而且受了伤,现在被安排在观察室。”
“凡生啊!你不知道我家狗剩,有多惨,你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教教我家狗剩——还有你这个小阿哥,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如你们一起教教他吧?”
狗剩娘嘴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左手拉着段凡生,右手一把拉住朝外走的喜单行,她那东吴第二号大嗓门一张嘴,立即引起隔壁正准备睡觉的五婶的注意。
“狗剩娘?唉哟!你家狗剩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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