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对这双眼睛的印象如此深刻,当时在银行里,他抬头紧盯着那人的双眼,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但总觉得那双眼睛怪怪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双瞳。
眼前的这个酷帅青年,模样的确和照片上一样,只不过照片上的郑飞戴着眼镜,前额的头发很长,看上去小心翼翼的,好像随时都在准备逃走似的,可面前的郑飞刘海向后梳了上去,两眼炯炯有神,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瞳孔一黑一蓝,此时,蓝色的那一对无比夺目,好像耀眼的蓝宝石。
“你……”江梨一时不知该怎么样开口,青年都快碰到他的鼻尖了,他才反应过来,“你是郑飞?”
听到郑飞这个名字,青年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他挑起眉毛抬眼看了看江梨,又忽然向后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啧,真没意思。”
原田正如坐针毡地盯着那边的两人,见青年似乎只是在逗江梨时,心情总算放松了一些,可下一秒,青年回过头来,给了他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速度快得连他都咋舌,青年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江梨还坐在吧台前愣神呢,原田站起来咬牙切齿:“糟了,那东西不是人类,大意了!”
江梨从吧台边跑过来,显然完全弄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郑飞呢?刚刚不还在我旁边坐着呢吗,怎么一下子就没了?是不是他有什么特异功能让时间暂停,然后才跑掉的?”
阴阳师白了他一眼:“你最近脑洞也是大,什么时间暂停,他就不是人,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吧。”
一边的天音却摇摇头,对阴阳师的观点并不完全同意:“那种速度的确不是人类,不过郑飞本体是人没错,至于是不是被缠上了,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看来光这第一项测试就挺麻烦啊。”原田咂咂嘴,“天音,盯住他了吗?”
天狐点点头:“他的衣服上有我的法术残留,接下来就好找多了,不过……”天音示意两人回头,两人这才发现原来在酒吧外面,有个穿道袍的人东张西望,当看到他们时,又扭头迅速逃跑了。
“啊,他们在跟踪咱们!”江梨吃惊道。
“哼,不用管,我就知道那帮人没什么本事,净想着不劳而获。”阴阳师对此嗤之以鼻,“放心吧,就算他们先一步找到郑飞也没用,凭那点道行是带不回去他的。”
两人跟着天音,来到了一个天桥底下,三人悄悄从不远处的树丛掩映后探出头来,郑飞正在桥下抽烟,这回原田学聪明了,提前做了个结界,将他们的气息屏蔽掉,果然,没过多一会儿,那帮道士和老和尚就赶来了,两队人碰到了一起,谁看谁都不顺眼。
“大师,我看您还是回庙里去吃斋念佛吧,你说你跟我们趟这浑水干嘛?出家人不都说视钱财如粪土吗?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如让给贫道。”道士大言不惭,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老和尚也不生气,镇定回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既然看到了不平事自然要管,老衲奉劝施主量力而行啊!阿弥陀佛。”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是她叫你们来的吧?”冷不丁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郑飞双手插兜站在他们身后,完全是悄无声息的,两伙人的脸色全都白了白。
“啊,这位一定就是郑大少爷了,夫人请您回家。”道士笑眯眯道,无比谄媚,“贫道自会有方法为您诊治。”
“哦,是吗?”郑飞咧开嘴笑道,似乎还挺开心,“你有什么本事呀?”
“贫道为茅山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精通五行道法,能降妖驱魔,郑少爷,频道保证,药到病除!”老道信誓旦旦,一边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这番话听在阴阳师耳朵里怎么听都像是卖假药的。
“那……如果是这样您能治吗?”郑飞突然来到他面前,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
“哎哟!”老道士飞出两米远,他的徒弟们赶紧上前搀扶,“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动手啊?”
郑飞甩甩手,心说废话,告诉你我还打你干嘛,目光逐渐冰冷,两只蓝色的瞳孔也散发着幽幽的光亮:“最讨厌你们这种江湖骗子了,母亲的钱是辛辛苦苦积攒而来的,让你们却想着耍耍花招就从她那里捞钱?门儿都没有!”
“列,列阵!”道士大呼,其他小道士将郑飞团团围住,开始念诵咒语,嘀嘀咕咕地却让郑飞更加心烦,偏偏老道还站在一边手摇拂尘大喝:“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我现你个头!”蓝色光芒自郑飞周身升腾而起,像龙卷风一般,扫荡而过的地方,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她的指甲逐渐变得尖而长,双眼中喷射着蓝色的火焰,仿佛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周围变得寂静无声,道士们全都不省人事,而老和尚也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原田躲在树丛后撇嘴:“这家伙绝对不是人……他到底是什么啊?”
随后,远处的郑飞身子晃了晃也倒了下去,江梨一惊:“先别管是什么人了,人都昏过去了!”
天音伸出手指在郑飞的脑门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猛地缩回手,说出了令两人大为震惊的话来:“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不对,更准确地说是住着两个灵魂。”
“什么?”原田不敢相信,“雌雄同体啊?”
正说着,郑飞却睁开了双眼,看到江梨等人立即惊讶地坐了起来:“你们是谁?”但随即又看到自己周围躺着的道士,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他们都是我打的是不是?”郑飞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他们死了吗?”
“你放心,他们没事,过一会儿就会自己醒过来了。”江梨说道,同时他注意到郑飞的眼睛里,蓝色的瞳孔暗淡了下去,基本上已经看不太出来了,“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里,郑飞凄惨地笑了下:“记得?从来都没有过,从小到大,每次他出现的时候,我都没有选择,他做了什么,我也只能毫无怨言地接受。”
阴阳师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你,你愿意为了母亲,再试一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