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连忙惶恐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前面再没有声音传出,但月舞却已经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后面这一路,更是连半个字音都不敢发出。
被这十足的压迫感一激,就连林挽云都不好再开口为难月舞了。
这密道不知道跑了多久,到底有多长。
林挽云感觉自己提着一口气,几乎要背过气去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前面透出来的光亮。
司言初已经打开了密道出口。
在黑暗中待久了,林挽云才随着月舞走出,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适应,她就被月舞放到了一辆马车上。
司言初就坐在她对面,林挽云刚坐稳,月舞就攥紧了缰绳,催着马儿狂奔了出去。
跟之前绑走林挽云的马车一样,这马车两边的窗户同样是被封住的,只有门帘子能打开,但这会儿已经被压下了,连点缝隙都没露出,林挽云甚至都不知道她这是又被带去了哪里。
比起她的紧张,坐在她对面的司言初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从容模样。
跑了这一路,哪怕是被月舞背在背上的林挽云,袖子上都难免蹭到密道里的土渣,而他如雪的白衣上竟然纤尘不染。
许是感应到了林挽云的目光,司言初突然转头看向林挽云,眉眼带笑道:“林姑娘,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私奔?”
林挽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才问出来让她思考了这一路的话。
“你当初安排秦素衣进姜家,到底在图谋什么?”
以秦素衣那般容貌和身手,怎么可能真的屈身于姜时宴。
而且,上一世秦素衣是进了宫,目标直指顺庆帝。
林挽云实在想不通,姜时宴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们去谋划的。
司言初懒洋洋地靠在侧壁,一手撑在软枕上,一手托着腮,那般悠闲从容的样子,就好似出来游玩散心似的,哪里有半点儿奔逃的迹象。
他的黑眸里带着笑意,眉眼弯弯看向林挽云:“你猜。”
又是这句!
她若是能猜到还用问他!
有那么一瞬,林挽云差点儿没忍住要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
但她也知道,踹不了也踹不动。
可能还没等她抬腿,他就已经轻松化解,就像那竹篮一样,最后倒是她自取其辱。
从未如此憋屈的林挽云再不想看到这样一张狐狸面具在眼前晃,她索性转过了头去。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她突然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什么人,停一下!”
一声呵斥突然响起。
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林挽云差点儿喜极而泣。
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里陡然生出无限希望。
是她的长安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