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钱府笼着一层黑纱。四下静悄悄的,两人顺着墙跟隐藏在树影里,一路往里走。
张神医见他步伐坚定,仿佛心中已有方向,忍不住低声问:“咱们去哪儿?”
“先去我之前住的房里。”孟老板边走边说。
“去哪里干什么?”张神医不明白。
“找我的剑。”那日离开酒馆的时候,阿玲不放心,非要他带着吟雪剑,谁知来了钱府,突生变故,吟雪剑便落在了房中。
张神医惊呼道:“你把剑弄丢了?!”
“嘘嘘嘘。”孟老板急忙捂住他的嘴,悄声道:“你小声点。”
张神医点点头,扒拉开他的手,表示不再说话。
两人静悄悄地绕到了前日孟老板住的客房院内。
一进小院,一股紧张逼仄之气扑面。张神医不由得放缓了呼吸,唯恐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什么。
孟老板目光一沉,伸手握住了张神医的手。那双平日听脉施针的手此刻有些微微冰凉,孟老板回头看他一眼,低声道:“有我在。”
张神医眨眨眼,全然没有害怕的样子,“我不怕。”
门虚掩着,倒像是在等待他们。
孟老板一脚踹开房内,月光霎时涌进了屋内。正对着门的椅子上五花大绑的坐着两个人。
正是应该远走的申兰和那晚伤了孟老板的钱婀娜。
申兰见到孟老板,眼中满是担忧,急切地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进来。
谁知孟老板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朝她粲然一笑,“申兰姑娘,又见面了。”
申兰嘴里勒着布条,难以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朝他摇头。孟老板缓缓踏进房内,朝她两走过去。
手刚触到绑着申兰的绳子,顿觉身侧寒光惊现。一柄银光剑呼啸而至。
孟老板一个侧身,险险避开。
回头看,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慢慢走出黑暗。
来人三十上下,瘦骨嶙峋,留着一撮稀疏的山羊胡。小眼睛闪着精光,看见孟老板,咧嘴一笑道:“孟老板。”
“你是谁?”孟老板并不认识这个人。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认识你就够了。”道士抬起手中的剑,吟雪剑在夜里散发着柔光,“这么好的一把剑,你竟然让它尘封了。”
“重要的不是剑,是使剑的人。”孟老板气定神闲。
“死到临头,还嘴硬。”
“这位前辈,就算死,孟某人也想死个明白。你缘何杀我,不得给我搞明白了?”孟老板转身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又让张神医也坐了,问他。
那道士冷哼道:“你师兄抢我秘籍,又伤了我,若不是我命大,我就死在饮血剑下了。”
“你说什么?!”孟老板还没坐稳,就站了起来。
“孟无影近几年四处搜寻秘籍,不肯交给他的便没了命,难道你不知道吗?”
孟老板记得师兄是一个武痴。少时跟着师傅练功,他可以不吃饭几天几夜的练。但没想到这几年竟然可以为了得到秘籍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