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郡王赶紧吩咐代将军管理安营扎寨的事情,自己翻身下马,快步朝着马车过去。
因着还在扎营,武曌并没有下车,北静郡王赶紧带来了太医,武曌半躺在马车里,将手垂出来,老太医就在马车外面请脉问诊。
老太医看了一眼武曌的脸色,又请了脉,问了问情况,紫鹃帮忙回答,说:“王妃没食欲,昨儿出事儿之后,就没动多少东西,最多吃了两口,如今又身子乏,颠簸的想吐。”
老太医赶紧给武曌开了药,说:“应该只是太过劳顿,王妃不用担心,吃两副药,好生将养就是了。”
武曌其实三天两头的病,这会子他们急着赶路,身子骨自然有些受不得,也不当回事,点了点头。
北静郡王个赶紧过去看情况,眼见营帐安札好了一个,就抱着武曌,快步进了营帐,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摸了摸武曌的额头,说:“不发热,定然是劳累了,这一路辛苦夫人了。”
武曌说:“也没什么。”
北静王说:“一会子我让人端了饭来,就算没胃口,还是要多少吃些儿,这才好吃药,免得又闹了胃病。”
武曌点了点头,他们正说话的当口,那头里高副将“豁朗”一声掀开帐帘子就闯了进来。
高副将一闯进来,看到武曌和衣盖被躺在床上,吓得赶紧又退出去,不过还是高喊着:“郡王,不好了!”
北静郡王蹙了蹙眉头,武曌一听,虽然高副将平日里比较鲁莽,但是这些规矩还是守的,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完全没有初见的那般看不起,如今莽莽撞撞的,定然是什么大事儿。
武曌赶紧起身,北静王给她披了一件披风,严严密密的裹着,这才让高副将进来。
后面进来的何止是高副将,除了高副将,代将军,还有几个相熟的将士都进来了,似乎情况不是很理想的样子。
北静郡王说:“到底什么事儿?如此莽撞。”
高副将连忙压低声音说:“郡王,不好了,贤德妃逃跑了,方才末将的人去请贤德妃下车,结果马车里是空的,贤德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武曌一听,心中十分了然,贾元春逃跑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因为她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成为新皇。
贤德妃肯定觉得北静郡王是她最大的一道阻碍,如果跟着队伍走,那么说不定就会被北静郡王给扣下来,所以贤德妃趁着混乱,赶紧自己跑路了。
不用说了,定然是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去了。
那面儿高副将心直口快,说:“要我扶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娃娃上台,什么都不懂,我是决计不愿意的。”
代将军也点了点头。
其实按理来说,扶持贤德妃的皇五子上台,皇子还小,群臣的利益其实都能发挥到极大,但是贤德妃是有后台的,他们家里有个王子腾,手揽四方重兵,曾经又管理着京城的布防,可以说是位高权重了,而且是兵权,祖上又有宁国公和荣国公,实力权利不小,这样一来,想要仗着皇上年幼发展,也只能是他们贾家王家等等发展,很快会扼杀一帮党派。
显然代将军和高副将他们,不属于这个党派的,他们跟着北静郡王出生入死,早就是北静郡王的党派了,如今贾元春逃跑,显然视北静郡王为眼中钉,那往后,这些将军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大家心里一方面不服气,一方面也多少有点成算。
高副将一拍腿,说:“干脆咱们点齐兵马,管他皇几子,浩浩荡荡的护送着北静王入京,我们这么多兵马,他能拿咱们怎么样?!”
他这话虽然狠,但是正合了大家的心思,皇上已经寒了民心,北静郡王整得民心,还不如就此反了。
北静王蹙眉不语,一时气氛十分凝重,武曌则是突然笑了一声,说:“看看你们,说的什么事儿,贤德妃一个女儿家,她能走多远?再者说了,咱们是扶柩入京,名正、言顺,又不是造反。”
北静王抬起头来,饧着眼睛看着武曌,似乎在想什么,说:“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