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危险的想法。
「因为他不能。」
皇帝可以惩戒羞辱妃嫔,却绝不能打趣为国捐躯的忠臣。
除非他已经放弃自我准备当个昏君。
这一点,我不用说得太直白,沉淅已经能够明白。
因为他现学现卖,很快就干了一件非常给我长脸的事情。
岁末大寒,内命妇同外命妇每年都要例行捐粮开粥棚,这博名声的好事儿自然是太后牵头淑妃实操,其余贵妇出钱出力,正所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借钱捧个钱场。
那日三品以上的内外命妇齐聚一堂,好生热闹。
我带着沉淅一出场,夫人太太们便对着沉淅好一顿夸,说沉淅有福相(就是胖),又夸他像我,长了一副聪明相。
摸着良心说,我没看出来这小崽子哪儿像我了。
我这么特立独行的一头卷毛哪儿找去?
大家集体性失忆,假装卫昭仪从没存在过——当然,最近她刚被皇帝斥责,暂时也没脸出来晃悠。
入座后大家便讨论起今年各家捐多少粮食,沉淅听得十分认真。
贤王妃说:「臣妾就腆着老脸,捐两千两银子。」
英国公夫人便说:「王妃姐姐们两千两,我等便出一千六百两。」
贤王妃就打趣她那老闺蜜:「你可别装穷,我知道你是有些家底的。」
英国公夫人:「不敢越过了王妃姐姐去。」
贤王妃:「太后娘娘您瞧这人,自己抠门还要怪在我头上来!」
两位京城抬杠担当一出马,慈宁宫立刻充斥了欢声笑语。
只有沉淅在这时候摸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原本正搂着大公主,见他来了,就让他坐在脚踏上。
沉淅仰头看着太后,一脸纯真:「皇祖母,为何英国公夫人捐的不能越过贤王妃去呢?虽说品级不同,可这是有益灾民的好事,再多也不嫌多呀?」
这话一出口,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我作势要告罪,太后摆摆手示意不用。
「淅儿,目的是好的,并不代表可以不守规矩,若为了做一件好事而不守规矩,那也就算不得好事。你懂吗?」
沉淅低头思索了片刻,「突然」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