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存。
陈岁一半梦半醒间摁掉订好的闹钟。身上搭着从肩膀处压过来的手臂,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肩颈,将她完全禁锢在许途造出的狭小空间。
夏气湿闷,屋内一如既往的低寒。
腰间的毯子被许途蹭掉在地上,陈岁一打了个寒颤,小心地搬开沉重的手臂。没搬动,手臂的主人低哼一声,更用力地箍紧怀中人。
。。。。。。
想杀人。
陈岁一认命地阖上眼,一个劲儿地顶着肩上手臂的压力往床沿挪,试图够到柜子里的药。
“。。。姐姐,你在干什么?”沉闷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许途收紧手臂,一把将终于快够着药的陈岁一捞回怀里。
“。。。。。。”
“松开一点,我吃药的时间到了!”陈岁一小声地说,语气里有些着急,闹钟设定响铃时间是失去药效的十分钟前,她已经磨蹭好一会儿了。
“啊?哦。。。。。。”
禁锢稍有松懈,陈岁一勉强能拿到药了。
许途躺在身侧,眼睛微眯,盯着在微弱的灯下慌乱摸药的声音,开口,“姐姐这个时间需要吃药吗?”
“嗯。”干吃药被噎着了。
“我记得姐姐的吃药时间是早饭后和晚饭后吧?”
“吃的是新开的药。前几天医生复查时你中途出门了一趟,所以不知道。医生叮嘱了说新药要定时吃。”撒谎多了,也开始游润有余了。
许途点头,没再说什么,只将陈岁一揽回来,“吃完了,睡觉。”
他感觉陈岁一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只是自己一直在她身边,实在找不到哪里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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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得许途解开结界将小鬼放进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陈岁一只有一次机会。
那晚过后,陈岁一只能等待。
一周后,身体开始出现不良反应。开始只是头痛,她以为是止痛药吃多的后遗症,就停了几天止痛药。那几天一直装睡耍蒙躲避许途的亲近。许途也只当她又在闹脾气,只迁就地又躺回地板睡。每天工作完回到家就黏糊糊地跟着陈岁一乱转。不能摸,看看也开心。
大约两天后,又出现水肿,症状很轻,只是有点影响陈岁一自己照镜子。但是伴随着水肿出现的是发冷和腹痛。陈岁一躺在床上,浑身乏力,闷热的夏季,她却止不住发抖,盖着厚重的被褥缩在一角发颤。腹部传来的剧烈绞痛,似海浪翻涌一阵高峰一阵低谷,腹腔中的肠子仿佛被巨物挤压,痛得她缩成一团,猛按腹部想借此缓解疼痛。
“啊——”陈岁一尖叫出声,昔日锤碾神经的痛感再次袭来,痛楚敲打理智,陈岁一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刚触碰到陈岁一的指尖停滞在半空,僵硬,若死物。许途只是想给她测体温。陈岁一这几天的异常都有了解释。但是现下无暇再去思考别的事情。许途慌忙地掏出手机,点开拨号页,却不知道要打给谁。他迷茫地再次拨通左云的电话。
“喂。可以来一下我这里吗?姐姐晕过去了。。。。。。”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