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这个吓唬我,你知道这对我没用。”
“局子我又不是没进过,多进一次也无所谓。”
“但如果办案过程延误了,你担的责任应该更大。”
姜戈眯起眼,从后视镜里看他,“现在最想调查清楚找到真相的应该是你,我急什么,我只是一个局外人。大不了辞职。”
“是吗?”季栾川极淡的弯了下唇角,“可我不这么认为。”
“比起快点破案,我更想让你栽跟头,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至于案子,嫌疑人我都自己找到了,还怕找不到真相?”
他说的嚣张而漫不经心,可姜戈和陆晨在心里来回衡量,都觉得这些话里的可能可以成立。
原本姜戈以为,暂时切断和季栾川的联系,能胁迫他交出许韵。
甚至他也可以帮忙劝劝许韵,让她配合警方进行进一步调查。
可他并没有想到,季栾川不吃这一套,还自己想办法设计抓住了吴宗。
如果到时候,这件案子真的被季栾川一个人想办法破了,那他们刑警队该颜面何处?
可如果这次的吴宗,只是一个季栾川和幕后真凶合谋抛出来的鱼饵呢?
他到底该不该带同事们去冒这个险?
如果到时候出了意外,他怎么向被自己带入坑里的同事交代?
姜戈陷入无尽的来回拉扯中。
虽然知道他们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但季栾川觉得,还是直接说清楚更好。
他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冲锋衣,对前座的两个人说,“我不着急,在回到拉萨之前的时间,你们都可以用来考虑。”
“如果恢复合作关系,货我原封不动送给你们。”
“如果你们还想用合作来要挟我交出许韵,那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陆晨觉得奇怪。
“其实我们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对许韵造成人身伤害,只进行口头审讯询问。”
季栾川说,“那也不行。”
“为什么?”
季栾川这种有些极端的护犊子行为,让陆晨和姜戈看不懂,也都觉得无法理解。
季栾川并没想对他们解释,拒绝的话却格外笃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们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
季栾川却在窗外飞速略过的风景里,想起在加德满都第二次见许韵时的情景。
她身上绑着炸弹,浑身冰冷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脸色煞白,嘴里却一直在问,“怎么会这样。”
那时季栾川一直不知道她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
直到后来西北再次相遇。
在得知黄毛说的那些真相后,季栾川无意间得知许韵做过一场梦。
梦里她在喊爸爸,中间呜咽的话不成句,整个人蜷在帐篷里,像一头受伤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