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金辉说:「李局、董科,你们过来看一下。」
我跟着他进门,进了棚子里面,一股浓重的异味之后,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里面有很多堆积成山的废旧衣服,有十几个老年村民坐在衣服堆旁边,分拣这些衣物,他们的身边放着一些已经整理好用小袋装的衣服,棚子里还有蓝色桶装着的废塑料,俨然就是一个垃圾场。
村民们甚至连口罩、手套都没有。
李局叫过来那个负责的,问他:「你叫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后面找谁联系?」
胖子说:「我叫韦实浩,一个姓刘的老板,在邻近省里,我把这些东西分好类,然后发给他,有些用不着的就当垃圾丢掉了。」
「那些塑料医疗垃圾就丢掉了?」我问他。
「是的。」胖子说。
曹科长厉声道:「刘老板做什么的,怎么跟他联系,马上告诉我们!」
「我知道他的电话,他是做一些服装生意的,但是没见过人,他的地址在隔壁省北部某市,我们之前有发货的单子。」胖子继续答道。
「做过多少了?」曹科长继续问道。
「有七八吨了吧,塑料不知道了,都当垃圾丢掉了。」胖子还是老实,什么都说。
这时候金辉把所有的参与分拣的老年人都集中起来,他们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我问他们:「你们哪里的?谁让你们来做这个的?」
大部分人低着头,有个人指着胖子说:「就是他。」
胖子看了看那个人,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是明良村的,之前的人都是边上几个村的。」
李局长安排查私科说:「曹科,所有人先带走,先审那个韦实浩,地方先控制起来。」
然后他转过来给我说:「肯定又要跨省协调了,而且几吨的洋垃圾,也不是小数量,小董你也参与进来吧。」
我点头说好,不过对李局长说:「跨省协调一定把检疫局也拉进来,我上次拿一些洋垃圾去送检了,没查出来什么大问题,但是边境上这么多人起皮肤病,我总觉得有问题,这次这么多洋垃圾,让他们取样送检吧。」
李局长同意我的观点,我带着人又把所有人押去关里,侦查科和查私科同事对胖子和几个人进行突审。
洋垃圾是怎么来的,是不是真的携带病毒,又流向了哪里,我也希望从审讯中得到答案。
那天晚上完成工作的时候,我心里想:看起来走私服装的还是和走私毒品的不一样,完全没有什么大的风险,而且这些人相当地配合。
第二天上级协调的跨省的工作组成立了,视频会议通报了已知的邻省刘姓老板的情况,他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但是做得不大。
他的亲戚们和澳大利亚有些关系,最近收发货挺多的,并且通报还强调,他最近正积极向一些公益机构捐赠服装。
上级领导决定次日就由那边的同事进行抓捕,然后深挖整个洋垃圾的来源、渠道。
过了两天,再开会的时候,那边的同事说,刘老板和他的一些人都已经到案了,他们都没有与海关进行对抗,都老实交代了相关的情况:
刘老板做服装类的生意,他的亲戚做一些废弃物回收,他们通过亲戚关系联系到了澳大利亚的朋友,本来是做进口配额内的废弃金属、塑料处理。
后来,他们开始走私废弃衣物进境,再在网上的二手平台当做二手衣服卖,进境进来能赚到一笔钱,网上销售又能赚到一些钱,而且他还按照国外人员的要求,将一些旧衣服捐给西部的贫困儿童。
做了几次,澳大利亚那边人跟他们说有更便宜的二手衣服,但是可能夹着一些塑料废弃物,运到中国来让他们处理,他们为了钱,也答应了,就是我们查到的包装好的洋垃圾。
我在会上问:「之前有没有接触这些垃圾的人得皮肤病?」
邻省的同事说:「我们专门调查了,他的人和之前收到货的人,都挺正常的。」
检疫的同事说:「说到皮肤病的事情,根据之前我们掌握的症状,不排除是轻症天花,但是这病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了,我们基层单位没有检测手段,正在送检了。我们已经建议对所有接触者和现行病例进行封控了,目前估计需要封四个村。」
天花,我在会上都惊得张大了嘴,这种病好像只在故事里看过。
震惊之余,我还是拿出前几天苏艾米发的链接里的图片,对大家说:「我还发现了一些论坛里的一些图片,麻烦审问的时候确定下,是不是嫌疑人拍的。」
同事表示很快落实。
会上,上级同时还通报了他的境外联系人,是澳大利亚一家做纺织类的原材料的公司,不过对方用国外的个人账号付款给他们,而澳大利亚肯定不会配合我们调查这种事情,所以暂时确定不了具体是什么人在发货。
经过讨论,我们初步认为,因为国内对洋垃圾的严格限制,所以他们只能从越南走合法手续中转,然后通过边境村民利用互市贸易政策以蚂蚁搬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