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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道人拍开她的手,却问,“吵架了?”
罗艽赶忙拽了拽叶青洲衣袖,带着这小师妹一起点头。
“你们这对师姐妹……真行。”三清道人‘啧’了声,“一个闯祸,一个挡伤。尔后一个房里躺一宿,一个屋外守一宿——我以为是一副姊友妹恭的贴心样,怎么也该上演一份温情脉脉。结果你们熟倒不熟,架先吵上了?”
也不知是否愧歉使然,三清道人许多话,罗艽啥也没听清,只捉到一句,“一个屋外守一宿”。
原来阿嬷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罗艽心里愧意更甚。
才下定决心要把圆场打好,好让师娘既此不咎,罗艽身后,叶青洲已开了口。
“方才比试……”她细声细气,还是存了些生怯,“师娘与师姐都是剑法凌厉。只是身形太快,我看不确切,只晓得,只晓得师姐最喜欢三清剑法后三卷的,前半段只用了几招,中途易辙。或许是练不顺手。师娘的招式都是第一卷里的,下手虽狠,却也留有余地。”
罗艽忽而抬起手:“打住,我先喊一声冤。不是前半段用不顺手、中道改辙;前半段的剑招我大多改过,才长得不一样。”
叶青洲闻言一愣,“抱、抱歉。是我……我没瞧清楚。”
三清道人只叹了口气。“青洲,我让你瞧剑,你却只看得一板一眼的剑招;看来看去,还是盯着卷本那些玩意儿。到底学到了什么呢?”
叶青洲一愣,头低得更低。
她眼眶微微红,隐约蓄起泪。
罗艽本想拍拍她肩膀,是叶青洲微微一躲,将她手避开。
罗艽轻咳一声,拿垂在空中的手摸了摸脸颊。
三清道人转头再向罗艽。
她问:“你当时学习驭剑,用了多久?”
罗艽点点自个儿下巴。“嗯……驭剑是三天,御剑小半个月。”
三清道人又问:“有什么心得?”
心得?
罗艽亦是一愣。
怎么忽然问这个?
距她学习驭剑少说也过了十年八载,哪儿还记得什么心得!
更何况,罗艽自认半个文盲,想到什么说完便忘,从来没想过拿笔记下来。
三清道人这样一问,罗艽不仅脑子空白,心下也有点儿发虚。
毕竟三清道人总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练剑时想到什么、犹疑什么,不管最后是否解决,都该写下来。
见罗艽愣在原地,三清道人叹出口气。“……行。又是个呆的。”
仿似对这俩学子都失望透顶。
就在罗艽试图出言补救时,三清道人忽而拍了拍她背后那柄不觉剑。“剑,已经传于你。眼下,再帮我做几件事儿。”
罗艽立刻“嗯嗯啊啊”几声。
“第一件,便是教你师妹驭剑,以及,御剑。”
罗艽的“嗯嗯啊啊”登时成了一串破音的“啊?!”。
罗艽大惊失色:“师娘,我还远远不够格吧?!”
“基本的我已教授。”三清道人淡淡说道,“你只需要在这段时日里盯着她练。”
罗艽喃喃重复一句:“……这段时日里?”
“嗯。”三清道人点点头,“过几日,我下山一趟。少则十天,多则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