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秀垂头丧气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林雨。
她静静地站在jǐng局门口,小巧完美的瓜子脸蛋,明亮的双眸,阳光下仙姿飘然。她身边没有jǐng察,显然已经恢复了zìyóu。
见到紫川秀,她嫣然一笑:“我在等你出来呢!”
“你怎么知道……”紫川秀忽然明白过来:“是你让jǐng察们放的我吗?”
“是的。我家在河丘还是有点办法的……啊,你怎么啦?”
“唉!”紫川秀痛心疾首:“你知道你让我损失多大啊!足足十亿,我差一点就到手了!”
“倭寇在街头当众调戏女子,河丘jǐng察不管,反而把阻拦的我给抓了去!”一想到这件事紫川秀就义愤填膺:“见到林睿我要向他当面讨教,这是什么道理!”
林雨一笑。她只当紫川秀说的是气话,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真的能与林睿平起平坐的大人物。
她向紫川秀解释起来,据说东海上有岛名为东瀛,上面生活着一群头脑狭隘、残暴无耻的矮子,他们的首领叫做幕府将军,在幕府将军之下又有一群叫大名的诸侯,而倭人生xìng无耻多变,毫无伦理道德,以下犯上、以仆弑主对他们那是家常便饭,东瀛岛上征战不断,战败的将领就拿刀割开自己肚皮死翘了,而失去了主子的武士就变成了浪人,那些sāo扰林家、流风家和紫川家海岸线的倭寇们大多就是他们了。
由于那岛上每周都有几个大名割肚皮的,所以浪人的队伍rì益庞大,经常登陆烧杀掠夺沿海诸城,林家和流风家都深受其害。
当前东瀛岛上掌权的是江户幕府。为了消除倭寇大患,林家政权积极与其交好,期望幕府能压抑倭寇的行动,封锁东瀛沿海不给倭寇补给。而作为代价,对那些东瀛商人和武士的胡作非为,林家就睁一眼闭一眼,不但不管还极力庇护他们。
“这么说,林家讨好倭族就是希望他们不要闲着没事割自己肚皮?”
林雨啼笑皆非:“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紫川秀感慨万分:“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我以为明羽喜欢被捆绑已经够稀奇了,谁知道倭族更猛,居然喜欢割肚皮这种调调,更没想到林家居然怕这个……”
“三哥,没想到在河丘能见到你。快一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一声“三哥”唤醒了紫川秀的记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漆黑的松树林,林间破旧的小屋,同是浪迹天涯的落寞男女倚靠着彼此的体温相互偎依,同生共死抵御强敌。
紫川秀涌起了温馨的感觉:“我很好。一年了吗?事情好像就是昨天一样,河丘,听雨咖啡馆,没错吧?”
“啊,你都记得啊!”林雨柳眉一挑,眼中流露出惊喜的笑意:“你一直没来看我,我以为你都忘了呢!那您这次来河丘是为什么呢?”
“听说这边的物价便宜,我来进点茶叶,做点小买卖。”
“您选好住处了吗?”
“我刚进城。”
林雨沉吟道:“寒舍就在河丘的市中心,有几间空置的客房,您如果不嫌弃的话,”她微微侧过脸去,让紫川秀看不到她脸上突然浮现的红晕:“不妨就在寒舍住下,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紫川秀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听有人叫道:“林雨!”
jǐng局里面走出了一位华贵的青年,遥遥地朝着林雨挥手。
几个高级jǐng官又是鞠躬又是陪笑地恭送他出来,他极有气概地一挥手,转身向林雨走来,满面喜sè地又叫了一声:“林雨!”
对着那个青年,林雨彬彬有礼地欠身道谢:“这次麻烦您了,林公子,不胜感激。”
“啊,那是小事一桩,你不必放在心上。”那青年大步走近来:“那些倭人太不像话了,你没有受伤吧?”
“托公子您的福,我一切安好。”
“那就好。”这位青年面目英俊,气度沉稳,眉宇间有一种自信的英气,说话口齿清晰响亮,很有阳刚之气。
虽然他身着便装,但紫川秀一眼就认出他是军人,那种目中无人的自大气概只有那种粗鲁的丘八能具备,很奇怪的,这反而让他很有男子气概,并不让人讨厌。
他很直接地问林雨:“今晚方便吗?想请你吃个饭。”
林雨嫣然一笑:“实在不胜感激,只是今晚我朋友远道来河丘,我得陪他吃饭。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紫川家认识的好朋友张阿三先生,今天也是亏得张先生帮我赶跑了那些倭人解了围。”
那青年打量着紫川秀,轻蔑得犹如看一只蟑螂,冷淡地点了点头。
“这位是……”
那青年没有自我介绍,仿佛紫川秀连知道他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冷淡地说:“张先生,你的事我听过了,你打倒了五个手持利器的倭族武士。不过,我们河丘是有法制的文明国度,侠者以武犯禁,也许这种野蛮和暴力行径在紫川家那边是受鼓励的,但我们这边绝不允许。看在林雨份上,我们这次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好自为之吧。”
紫川秀不怒反笑:“受教了。河丘真是文明和法制的国度,区区几个倭寇竟可横行当街,无人敢管!也许我们野蛮,也许我们暴力,但这种文明在我紫川家境内绝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