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噗,就灭了。
只剩下零星几点火星子,散在冷得化不开的空气里,直到彻底消失。
张顾阳定定地看着我。
「娘娘再想想吧,不过无论娘娘什么时候想出宫,在下都……万死不辞。」
嗨,瞧这话说的,不用你万死不辞,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救火就行啊。
张顾阳没在云霞宫多留,毕竟侍卫出宫都得登记时辰点卯,无缘无故夜宿宫中,不管他说得清还是说不清,渣皇帝都想不清。
我送完张顾阳,靠着云霞宫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去解决地窖里的大麻烦。
翠翠果然已经烧好几盆热水,全都运到了地窖里,然后就蹲在徐盛身边等我。
我摸摸徐盛额头,不出所料地烫。
「小姐,怎么办?张大人不会起疑心了吧?」
我让翠翠去门口守着。
虽然接受了失恋打击的张顾阳短期之内大概率不会再来,但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
翠翠很上道地去给我望风。
而我看着徐盛,感觉有点头疼。
没想到我在短短一年之中,居然要扒光他两次。
不过这回比上一回要好一点,上一回徐盛吐了自己一身,所以我是从头给他扒到了脚,这一回徐盛是捂着胸口倒下去的,理论上我只需要扒他上半身就行。
我也的确是这么干的。
徐盛的伤口挺深,鲜红的肉翻卷着豁出一个大口子,从深度上来说完全达到了缝针的标准。
好吧,我这儿没针。
他来之前可能是自己处理过伤口,不过很明显处理手法并不到家,就是拿了块不知道哪年哪月的破布草草裹了一下,上头黑一块灰一块的,一看卫生条件就不合格。
拿这种脏兮兮的布来裹伤口,你不感染谁感染!
我跑出去拿了条被子给徐盛盖上,然后在被子和棉袄之间,果断选择拆被面。
毕竟缝被子比缝衣服要简单多了,棉袄我可舍不得撕碎。
翠翠按照我的意思继续在院子里烧水,我把被面撕成长条,全丢到水里去煮了一道,准备晒干了再去给徐盛裹伤口。
然而翠翠一边煮一边问了我一个灵魂问题:
「小姐,咱哪来的药啊?」
这话问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