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啊,这样我可得醋了。」
杨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头开始絮叨起我有多久没来看他。
远远地裴旭走了过来,手上除了毯子,还有我的外套。
老爷子看见后,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我就说他很好吧。」
我没接话。
下午杨老又拉着裴旭下了几盘棋,我俩又陪着在疗养院吃了晚饭。
老爷子这才意犹未尽地放裴旭走。
裴旭这人挺神奇的,总能很快地获得他人的好感,比如亦欢,又比如杨老。
不像我,当初要不是裴旭妈妈的「执着」、亦欢的「厚脸皮」和杨老的「絮叨」。
我恐怕会一直独来独往下去。
回程的路上,杨老打来了电话。
我开的外放,接通电话,但一下秒就后悔了。
杨老气急败坏的声音环绕在车厢内:「你是不是又去交钱了?!说了多少次,我有钱,你辛苦挣的那点儿钱,自己留着。我明天就让疗养院把钱退给你。」
我将车驶向路边,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我们杨老有钱,但这和我花钱不冲突呀。再说了,大学时,我去吃了师母那么多顿饭,我还没给钱呢。这些就算是抵饭钱了。」
「你放屁!谁家的饭那么贵?你师母知道还不得骂死我。」老爷子气得都破音了。
我只好不说话,任他在电话那头骂。
只是在最后他再一次提出要让疗养院退我钱时,我梗着脖子回道:「你要这样,那我就再也不带裴旭去陪你下棋了!」
空气寂静了几秒,然后「啪」的一声,他把电话挂了。
裴旭突然笑了起来。
下一秒,我也笑了。
过几天,我还是乖乖地又去疗养院领了一顿骂。
好说歹说,终于把这件事儿翻篇了。
临走前,杨老再三地嘱咐我,让下次把裴旭带上。
但高二下学期,裴旭的学习任务重了许多。
之前开家长会时,每个人都在课桌上贴着目标大学的名字。
裴旭想去的,是国内最好的法学院校。
虽然,我从来没对他的学习提过任何要求。
但他仿佛憋着一口气似的,在往他的目标冲。
中途,我带着裴旭去了疗养院几次。
天气渐渐地燥热起来,要不是亦欢打来电话问出游计划,我都快忘了马上要放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