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机上下打量了一圈苏棠,立刻露出厌恶,“你这是多久没洗澡啊?臭死了!走走走,我可不想载你!”
苏棠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换一个司机问。
但几乎没有一个司机愿意载她。
濒临绝望之际,有人喊了她一声:“喂,大妹子,你要去哪里啊?”
她转头一看,是一个面目慈善的胖大婶,旁边还停着一辆明显要被淘汰的小轿车。
“y市。”
“行,我载你,那群大老爷们就是事多,挑客!上车吧!”
“多,多少钱?”
“他们收就要六百,我的车烂了点,速度没那么快,给你打个折,四百吧。”
她连连点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胖婶帮她把行李箱抬进了后备箱,还惊讶了下:“嘶,这可真重啊!你里面放了啥?”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找了个借口:“课本。”
“哟,你还是学生啊?”
她含糊的点头。
“学啥的?”
“历史。”
她胡乱编借口。
但胖大婶明显很健谈的样子,上车一路都在聊,天南地北的聊,还打听了不少私事。
苏棠很警惕,几乎都是搪塞糊弄过去,加上说话不伶俐,慢吞吞的,基本没怎么透露信息。
胖大婶注意到了,“小姑娘,你口吃啊?”
“不是,我没有,只是,说话慢了点。”
“小姑娘看你不大啊,怎么一个人跑去外地了?”
“看望,亲人。”
为了避免闲聊,她干脆闭上眼装睡。
胖大婶只好闭上嘴,表情讪讪的开车。
鼻间闻着汽油味,混杂皮革发旧发烂的味道,连空调都吹不走,她闻着有些难受。
胃里翻山倒海,隐隐作吐。
迷迷糊糊时,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又回到改造院,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次次挨打。
“不,不要,不要!”
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气,迟钝的意识慢慢回归。
她已经逃离那个噩梦了,她不会再回去,别怕,别害怕……
一遍遍说服自己,慌乱的心情慢慢平复。
她看向车窗外,两边的景色变成矮平的房子和茂密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