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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灯光笼罩着她们,而此刻鲍萍萍觉得空间上只有自己和杭澈,周围一片漆黑,她们并不是对峙的棋手,而是统一战线的队友。
“好,那我剪辑的时候把彩蛋放在人名表后面吧。”
这是一种倒逼一部分观众不得不坐下来的狡猾手段。
舒媚瞥了她们一眼,“你们这个电影报奖了吗?”
“今年的金像奖没戏了,拍完送评估计赶不上。”下一届要明年七月份了,鲍萍萍慵懒地架着腿,“我决定还是报一下12月份厦门的金鸡,三金你不是就差这个了吗?”
杭澈一怔,她自己倒没想到这一点,听见鲍萍萍提起她笑了笑,“谢谢。”
“啧,最讨厌的就是你和我说谢谢,我这也是为了我自己,拿了奖才能被看见。”想到评奖鲍萍萍不免幻想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秦泰那样的大导演。”
每一个小导演,都有一个大导演的梦吧,这个大小背后的距离,有时候一辈子都难以企及。
杭澈膝盖上袖子盖着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迟疑了几秒,“我听说,秦导好像很喜欢徽州的钳字豆糖,收集一些书法作品,或许你可以投其所好。”
鲍萍萍好奇,“你怎么知道?”
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投桃报李,杭澈拿起手边的纸杯,避开了她殷切的目光,“不记得听谁说的了。”
鲍萍萍一拍脑袋哦了一声,“我怎么忘了,你之前和秦九声拍过戏,能不知道他爸的喜好吗?杭澈!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杭澈不置可否,她的细嚼慢咽和沈莘的大快朵颐落在宋知眼里,对比得有些惨烈。
忽然下起了小雨,雨落在撑开的白色帐篷上,噼里啪啦。
一股热浪升腾,和清凉的雨意告别,完成了交班的使命。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气,沈莘冲过去把烧烤架一旁的大绿伞撑了起来,袅袅炊烟被落雨打散,在空中肆意逃散。
一群人突然安静下来,围着案几悠闲地发着呆。
雨势渐小的时候,大家一起收拾了垃圾,浇灭了烧烤架的炭火开始往民宿的方向走回去。
“你信不信我把你吃了?”舒媚酒后媚态尽显,柔软无骨地要倒在了杭澈的身上。
杭澈轻轻伸手,四个指尖戳在舒媚的脑门上,将她推开一段距离,悠悠然说了句,“吃人犯法。”
舒媚只能又往右边一倒,整个人挂在宋知身上。
“头好晕,一定有人在给我下迷药,想要害朕,是谁!给朕滚出来!”沈莘走在最前面歪歪倒倒地捡了一根笔直的棍子在草地上练杂耍。
以前上学的时候,杭澈就常常看见有同学见到路边笔直的棍子就走不动道,可能棍子对有些人来说有着特殊的情结吧。
鲍萍萍不忍直视,嫌弃地摇了摇头,“我刚刚是看到人类返祖现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