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和吴妈出门的时候曾上去找过秦曦,但她当时没在房里,所以我们就打算先去看看秦海回来再告诉她。但是刚才那一阵响动,很明显是从她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带着张宝杉直奔秦曦的卧室,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已经乱成一团糟。窗帘被拉得歪歪斜斜,连沙发都跑到门口来了,床上的被子扯得跟抹布似的,连梳妆台都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秦曦呢?”
我一边问一边越过沙发和张宝杉一起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看到秦曦正披头散发地蹲在角落里,一张脸上脂粉未施,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什么。
看到我们走进来,秦曦立刻神经质地一转头,大眼睛朝我们瞪了过来:“我的熊呢?是不是你们拿走了我的熊?”
我赶紧摇头,转脸用眼神询问地看向张宝杉。却见那个二愣子正满脸通红地看着穿着睡衣的秦曦,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捡起一件外套一把盖在了秦曦身上。她身上那个真丝睡裙已经被她扯得不成形了,半个肩膀露在外头,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呼之欲出,两条长腿也直露到了腿根上,几乎算得上是半裸了。
“你个笨蛋,现在是看这个的时候么?”
我被他气得直咬牙,一边骂着一边走到秦曦身边,想把她扶起来带到外面去。没想到我的手才刚一碰到她,就突然被她大力一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要我的熊,是你们拿走了我的熊……我的熊……”
她猛地站起来,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我和张宝杉看,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着她的熊。
这时候张宝杉也已经基本清醒过来,立即一伸手从口袋里摸了张符出来,飞快地贴到了秦曦的身上。
“啊——”
一被那张符纸沾到,秦曦立即仰起头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手腕上也由淡转浓地慢慢现出一个黑色的印子,然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急忙站起来一伸手把她扶住,然后和张宝杉合力抬到床上去了。
解决完秦曦的事,我也斟酌着把自己这两天离魂时经历的事告诉了张宝杉,他先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我,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我终于晓得我妈为么事找你当徒弟了……”
下楼回到客厅里之后,在医院张罗了半天吴妈也回来了,两股战战地上楼来看了秦曦的情况,立即红了眼睛,说要去打电话告诉秦建业。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没有阻拦。到了这个时候,秦建业如果再不老实交代的话,事情的后果怕真是要不堪设想了。
天刚一擦黑,秦建业的车便从别墅门口开了进来。他今天穿着一身棕色的毛昵大衣,身高体长的,精神也健朗得很。早上出门的时候原本是笑容满面,现在却已经变得满脸愁容,连背都有些驼了。
他先去看了秦曦的情况,后来就到客厅里坐在我和张宝杉身边,一边抽烟一边时不时叹两口气。
我望着他已经微微有些斑白的鬓发,考虑了一下之后才开口道:“秦伯啊,能让我看看你的手么?”
秦建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有些狐疑地把没有夹烟的那只手伸到我面前。我有些忐忑地吸了一口气,示意他把手掌翻过去,然后才伸出手,慢慢把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就在我的手指触到他皮肤的那一瞬间,尖叫声和嚎哭声立即山呼海啸一般向我脑子里涌来,尖锐而激烈,就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我耳朵里疯狂戳刺似的,难受得我又飞快地把手缩了回来。
“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我皱起的眉头和发白的脸色,张宝杉立刻就察觉出了异样,满脸诧异地看着我问道。
我微微向他摆了摆手,打算等事件事情都结束以后再跟他解释。
“秦伯,你记得今天早上你给我钥匙的时候吗?我当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我单刀直入地说出这句话,双眼紧紧地看着秦建业。
“什么声音?”
秦建业满脸不解,看着我狐疑地问。
“是女人的声音,有些在哭,有些在叫,个个都充满了恐惧和悲伤,而且还是在我摸到你手指的时候听到的。”
一听我这话,秦建业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立即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脸上的神情在僵了一下之后也立即恢复正常,疑惑地看着我道:“什么女人的声音,我怎么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