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烧一次?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陆明正要发飙,坐在会客厅喝茶的老李早就气不可耐,一拍茶几,怒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烧一个给我看看。”
齐天道已经失去耐心,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给我把那老不死的打、到、闭、嘴。”
他一说完,一个壮汉转身就往老李奔去,看那势头,非得撕了老李不可,陆明心里一惊,汗毛都竖了起来,如果老李有任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情况紧急,对面五个大汉,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擒贼先擒王,陆明腾的一下跳上大班台,一个健步飞踹向齐天道。
嘣的一声,这脚算是踹瓷实了,齐天道随着凳子一起应声倒地,随后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陆明也好不到哪里去,情急之下,没有站稳,摔得七荤八素,不过还好,能够忍得住,顺势抓住地上的齐天道,一把拉过大班台旁,掐住他脖子,大声威胁道:“谁敢动老李一根汗毛,我弄死你们道哥。”
不过这话明显喊晚了,冲向老李的那个壮汉已经被小熊干翻在地,躺在那里一抽一抽的,看来陆明动手的时候,小熊已经出击了,不过他的首要目标是威胁到老李的人,抽身过来的小熊,像人形坦克似的,冲向正跟马援打斗的四个壮汉,两人携手,不到两分钟,就把四个壮汉打倒在地,看得陆明眼睛直抽抽。
太狠了!几个壮汉在小熊面前不堪一击。
马援下手知道轻重,被他打到的那个,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冒着冷汗,应该问题不大,而被小熊干翻的其它三个,可没那么好运,躺在地下,嗷嗷地惨叫,声音一点不比齐天道小,吓得一旁的吴雅丽花容失色。
再挟持齐天道已经没意义了,陆明放手给他扔在地下,走过去安慰被吓得快要哭的吴雅丽。
虽然老李知道陆明是因为他才动手的,但他还是过来把陆明教育了一番,说你腰还有伤呢,遇到这种事怎么还亲自动手,由小熊他们来解决就是。
看来刚才摔得那一下,他也吓得够呛,对于这种关心,陆明心里暖暖的,并没有反驳,只解释自己也喝了黔酒,这酒不单能治疗风湿,对顽疾老伤也有非常好的疗效,自己的腰伤早就好了。
原来腰伤好了,老李点点头,看了一眼靠在陆明怀里的吴雅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陆明哪会不晓得他的意思,老脸一红,有些舍不得地松开怀里的美人,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问起这个,老李就来气,说:“报警,寻衅滋事,敲诈勒索,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于是陆明走过去蹲下来,朝两眼恶毒地瞪着自己的齐天道说:“你也别怨恨我,既然玩社会,不能光想欺负别人,也要作好被别人干的准备,不过呢,真正算起来,我算救了你一条命,刚才你要打的那位老先生,是珠市首富李成功的父亲,你心里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如果真动了他,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吹流弊,我不是吓大的,今天这个场子,我迟早会找回来的。”齐天道依旧不服,满眼怨毒地瞪着陆明说得。
“呵呵,以后我就在这里办公,随时欢迎你来。”反正小熊这个保镖这么能打,老李的安全没什么问题,陆明不介意透露老李的身份,本以为齐天道是个人物,知道自己的意思,会赶紧想办法擦屁股,这也算接个善缘,这事到此结束,谁知道他是个棒槌,陆明也懒得浪费口舌。
陆明懒得理齐天道,不过却对小熊和马援的功夫挺有兴趣的。
说实话,陆明从小到大,跟人干架的次数一只手指都不到,这跟陆妈的教育有关。
她总是说崽呀,你看那吴老二把杨老大打伤了,家里辛辛苦苦养一年的猪都被杨老大家拉走,吴老二还被派出所关起来不说,还要被罚款,现在打架就是打钱,我们家这个条件摆在这里,你两兄弟好好读书,在学校千万别惹事,有人欺负你们就忍倒点,实在不行就跟老师讲。
所以懂事的两兄弟脾气都还不错,不过相应的也少了点儿血性,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动手,刚才踹那一脚,虽然摔得很痛,但陆明心里却突然有一股兴奋与畅快感,肾上腺素激增,这是以前干仗根本没有的感觉。
只是刚才陆明那架打得实在太丢人,跟他们两个比起来,实在太差,反正要等警察过来,闲的无事,于是陆明好奇地问道:“小熊,你这功夫练了几年?能不能教教我?”
“干嘛,你打架上瘾了?”老李顿时就不乐意了。
陆明瞟了一眼情绪已经恢复的吴雅丽,不好意思地说:“学点功夫也好防身嘛,最不济也能强身健体不是?”
看老李接受了这个解释,没有吭声了,小熊才说道:“明哥,我这个是童子功,从小就练的,你这个年纪再练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有时间,叫上马援,我们一起练练散打,他的功夫也挺不错的。”
这倒是一个意外地发现,想不到马援一米七的身高,对上比他高十几公分的大汉,一点没落下风,看来部队几年不是白待的,陆明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跟小熊和马援闲聊的时候陆明才知道,自己刚才看似拉风飞踹的那一脚有多愚蠢跟鲁莽,如果齐天道的保镖是专业的,不但踹不到齐天道,自己的下场会很惨,因为腾空起来的那一刹那,是完全没有防守的。
有错就要改,陆明暗自决定,等忙过这段时间,找他们两个认真学点功夫,免得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警察来得很快,看到躺在地下呻吟的六个人,其中一个带头的满脸警惕地问怎么回事?这跟他得到的信息严重不符,陆明没有出面,由小熊全权处理。
半个小时之后,已经戴上手铐的齐天道被警察带走,他走的时候,还十分嚣张地指着陆明和老李,似乎在说你们给我等着。
陆明不会有半点担心,反而觉得他十分可悲,可能是他之前嚣张惯了吧,觉得自己认识几个人就牛皮哄哄的,其实只是井底之蛙而已。
既然他无视陆明地忠告,连老李都敢威胁,那他小时候偷同学铅笔的事可能都要被翻出来,因为老李有句名言时常挂在嘴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老李的能力,短期是不可能让他出来咬人了。
事实果然如此,第二天度假回来的吴军就全面接手翻齐天道黑历史的工作,不查不知道,查起来连警方都吓一跳。
齐天道十几年之前不过是骑着三轮车,沿街收废品的进城农民,凭借有些小聪明的头脑,在同行老乡中脱颖而出,成为他们的带头大哥。
他非常小心,团队中所有成员都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和老乡,从事的是社会底层不起眼的灰色生意,遇到查处他就果断切掉尾巴,绝对不会去捞人,让查处的人以为这只是个案而已,并没引起关注。
他同时也非常嚣张,有七个老婆,享受齐人之福,但可悲的是,七个老婆没有为他生出一儿半女,所以在亲戚和老乡中,他挑了五个“有为青年”做干儿子,继承他的事业,旗下看似松散的团体又因为都是亲戚和老乡的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他在这些人中就是家长,他说地话就是圣旨,一言九鼎。
齐天道是个矛盾综合体,凭借小心和嚣张两个截然不同的个性,短短十几年时间,这个带头大哥,把团体发展成为珠市最大的盗抢车中转站,控制着最多的烧烤大排档,最多的工业废料回收黑窝点,以及二手家具、家电回收点,最让警方不可思议地是,齐天道还是珠市向各个夜场以及洗浴中心输送从业人员最大的供应商。
相对于这些产业,屈东负责的黄牛党这一块,看起来像乖宝宝,要干净多了,但恰恰是这块业务,让齐天道隐藏得非常好的灰色产业链浮出水面,只因他威胁了不该威胁的人老李,而老李下面有一个专业人士吴军。
总之,齐天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