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魂魄被禁锢的可怜鬼还跟我横?」
「我可不是那些稀里糊涂的小鬼,没那么好唬弄。」
我心头一滞,声音仿佛揉进了沙子。
「什么叫魂魄被禁锢?」
他指着对面桃木桌上的灵位,又指了指我身旁的一个白色陶罐。
「桌上灵位正对骨灰罐,是为锁灵。」
「你是不是半步也不离不开那道墙?因为你的魂魄被封在墙里了。」
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却没有半分痛意。
眼里几乎充了血。
他踱了几步,走到我的灵位前,打量了片刻,
「顶级的金丝楠木,却用十八枚黄金钉四周钉死。」
「木主生,但金主死。金钉封灵位,可钉住死者魂魄,令其困于骨灰骸中。」
他目光从灵位上的字扫过,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好家伙,可不止如此。」
「这做法之人当真狠极!妙极!」
他指着牌位下两行小字。
「你看,『一生挚爱』四字不随名讳写在中央,反倒是领起两竖行,写作『挚爱』『一生』」
「单拎出来看自然以为是立牌人情深意重,但妙就妙在这『一生』另起一行,且用金粉写就。」
「生字头上一横,这是断了你往生的路啊!」
「绝!当真是绝!」
他一字字一句句宛如化作利剑生生往我空洞的心口扎。
明明只剩个魂魄,却只觉五脏都绞起来那般疼。
他转过脸:
「虽说死后不管生前事,但被设下锁魂阵,丫头你这仇怨也太大了。」
「知道是谁整的不?」
恨意一瞬间席卷了我全部意识。
我一字字咬着牙:
「我、丈、夫。」
「沈铎。」
9、
老头的脸上终于浮上了点怜悯。
「他为何如此怨毒?」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幕八卦铜镜、银针取血。
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些一定跟我现在的遭遇有关系。
果然,老头听完之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你说的八卦铜镜是阴阳鱼。白是阳,黑是阴。」
「铜镜招邪祟,以它为载体,生辰八字为媒介,以施术之人贴身之血和头发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