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单自家这一房,就有已逝的原配侯夫人所生的景祐他们三兄弟,续娶的夫人又生了老四和五小姐,还有几位姨娘和庶出的兄弟姐妹,我每日与他们这么多人一同用膳,头都大了。”
温晚一面听她说,一面皱着眉头,捏紧了鼻子,干了一大碗药后,赶紧拿了一颗蜜饯含在了嘴里。
苏心愉坐在圆凳上,两只手撑在桌上揉着两侧的太阳穴,继续抱怨着说道:
“这还不算,还有公公的两个兄弟,二房、三房的两位叔婶,他们两大家子人,昨日就拜见了,今日又来家里用了膳。听说两位婶婶平日里又喜欢来串门,她们若是来了,婆母在那里,我总不好不露面吧?少不得要陪着,着实烦人。”
温晚吃了口甜的,嘴里才缓过味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说道:
“你成婚难道就没有一丝好处?我可听你家好几个下人说,景祐对你,那叫一个唯命是从呢!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这个好事,你怎的不说一说?”
苏心愉抚着脸颊嗔道:
“你知道什么,净胡说!”
温晚见她羞红了脸,也不继续揶揄她了,想到了一件事,忙问道:
“对了,你知道沛清郡主怎样了么?我怎的听说,她又被临安王关起来了。”
苏心愉叹了口气,道:
“还不是因为沈章的事,不过,听说,郡主这一次态度甚是坚定,要死要活的,非沈章不嫁呢!”
温晚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该怪我?若不是帮我弄那书肆,她也不会认识沈章,更不会有这一出了。”
苏心愉拍了拍她,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她的性子,就算不在你的书肆认识沈章,恐怕也会在别的什么地方,认识什么别的不合适她的人。”
她见温晚沉默不语,又道:
“你放心,我听闻王妃心疼女儿,已经在求王爷松口了,毕竟沈章已经是进士出身,又入了仕,门第只是暂时的问题,日后的前程如何是未可知的。若是攀上临安王府的亲事,仕途必定顺利。”
温晚点头,感叹道:
“沈章看起来是个老实的,应该不会负了郡主,她上次被骗得那么惨,可不能再有一次了。”
但是想到赵沛清被假首辅骗了,自己跟真首辅好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
温晚住了两日后,就亲自谢过了景川和李太医,与苏心愉依依分别,回家去。
李太医临行前,还不忘特地嘱咐她,虽是夏日,但需少吃些冰凉之物,瓜果本就性凉,若是再加冰镇,更易伤脾胃,况且女子本就体寒,她年纪又小,不能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