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那个孩子去柜台办入住。”鬼灯满月接过来袋子打量了一下,这才拈起一颗捏开品尝。
“诶?居然真没走?”日向由美还真没把这七岁小孩的决心放在眼里,七岁,小学二年级啊,谁会把他说的话当真。哪怕明知道这个世界的忍者小孩都早熟得可怕,但她依然下意识地不将他们当做一个能独立决定事务的“人”。
她打量了一下仍然一脸面瘫的鬼灯满月,“你怎么对这孩子这么亲切?”
鬼灯满月手下剥栗子不停,“他跟我弟弟差不多大。”
日向由美愣了下,就是那个据说被他带着逃出雾隐村又被他杀了的弟弟?这么平静的语气可真不像。她试探着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鬼灯满月想了一下,“据说跟我小时候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完全相反,是个不适合做忍者的人。”
日向由美忍不住好奇,“完全相反是个什么性格?”
“没耐心,爱哭,又很弱。”鬼灯满月简洁地总结。
所以在他心里他自己是有耐心、从来不哭、而且很强咯?日向由美撇嘴,“小孩儿本来就这样吧,六七岁的时候。”
鬼灯满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会?这样怎么能当忍者?”
“我觉得你们雾隐村对忍者的定义有问题……”日向由美嘀咕了一声,突然问,“所以你弟弟和族人都还活着?你这可不是谈论死人的语气。”
鬼灯满月一下子站住了,但日向由美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多突兀似的,一直继续往前走,过了半晌,他才快步跟上,低声说,“也许吧。”
看来确实是被控制了族人来监视她了。日向由美想着,平静地向他伸手,“栗子呢?你都吃完了?”
鬼灯满月楞了一下,又把手上的纸袋递回给她。但日向由美也只是随便转移一下话题,她可不敢吃经过这搭档之手的食物。
两个人吃饱了回到旅馆,日向宁次当然还在,而且接下来第二、第三、第四五六天他也一直都在。
明明交了房费,也许是怕日向由美不告而别,每天晚上扛着被褥铺到她门外睡,白天日向由美在屋子里研究自己的忍术,而他就在院子里练习柔拳,一天下来不跟人说一句话。
也没有再恳求日向由美,居然看起来就这么安安生生地住下了。
日向由美每天临睡前都在思考要不要拎着他领子扔出去,但每次思考也没什么结果,就这么得过且过了几天,到了第七天日向宁次依然没动静,也不知道这么小小一个、才到她腰的小孩儿,怎么就这么能沉得住气。
服气了。日向由美想,她招招手,“宁次你过来。”
日向宁次停下自己的晨练,擦一把脸上的汗,过去行礼,依然那么礼貌,仿佛从来没有被搁置这几天一样,“由美大人。”
日向由美微微一笑,竖起右手结印,日向宁次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抱头不断地颤抖着、哀嚎着,后又渐渐平静下来,直到十几分钟后,才能勉强从地上爬起,一双大大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白色的瞳孔以外全是血丝。
“我合格了吗?”日向宁次咬牙切齿地说,“由、美、大、人!”
“我只发动了咒术十五秒。”日向由美淡淡地说,“我说过的吧,你的年纪太小,大脑发育不完全,是没办法承受的。”
日向宁次只是问,“我合格了吗?”
日向由美心中暗骂了一声,只得道,“记住这个感觉。今天上午我会以查克拉侵入你的头部,对你的大脑和‘笼中鸟’的形态摸底,如果跟我预计的一样,下午开始我们试一下以阴性质的查克拉侵蚀咒印。这两个步骤循环一周,一周后如果我觉得咒印有消减的痕迹,我会再次发动‘笼中鸟’,到时候你要对两次的疼痛程度和部位做出对比汇报给我。如果你觉得没有区别,那这个过程会再循环两周,两周后仍然没有效果,我们会开始尝试下一个方案,有问题吗?”
日向宁次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结果是没有个屁。
五天后的凌晨一点,日向由美听着另一边隔壁宁次不断翻身的细碎声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爬起来拉开两个房间中间相隔的纸门,“失眠还是做噩梦?”
日向宁次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窘迫地拉高了被子躺正,只露出了一双圆眼睛,小声说,“对不起,吵到您了。”
日向由美叹了口气,“会提取查克拉了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说,“反正你也睡不着,过来吧,今天晚上教你怎么用查克拉舒缓神经、帮助睡眠。”
这不是什么高深的技巧,也不需要精湛的查克拉操控手法,技术含量比之爬树踩水还要低得多,加上日向由美在旁边辅助,两个晚上后日向宁次已经能凭借这个方法在躺下十分钟内入睡。
但也仅此而已了。
极度的疼痛所造成的心理和生理伤害客观存在,掌仙术也帮不了什么忙,第三周没过完,日向由美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要求木叶换人了——再不换她就不得不延长宁次的休息时间、放慢实验进度了。
然而在日向由美决定写信之前,佩恩又向她和鬼灯满月指派了新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