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的高考成绩好些,可供选择的院校也便多些。加之他的家世,许多院校向其抛来了橄榄枝。
而陆尔的成绩就有点糟糕了,努力了一整年,堪堪能有个学上。
但她并不在意。
这本就不是这一世自己重生的愿景。
陆唯治好了病,妈妈脱离了陆家的苦海,于陆尔而言,一切已是美好的。
大学的学业并不紧张,上半学期的时候,沈庭与陆尔甚至在课余时间抽空和海大超将新悦海推向了市场。茶品本身质量就不俗,加之之前沈庭与陆尔升级的包装,新悦海一经问世,就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再借沈氏的暗中推广,想不火都难!
而沈庭也因了新悦海,涉足沈氏不过半载多,就在各股东面前站稳了脚跟。
行业内对沈庭的褒奖,如春风般吹进了沈志同的耳朵。
老爷子甚是欣慰,趁着十月份范安晨放假,徐和美跟盛力又带着准备领证的好消息回来,在饭桌上胃口大开,那一顿吃了许多。
众人都当他身子越来越好,却没想,那一顿后,沈志同就好像一下子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上怎么都起不来了。
他走得很快,也很突然。
但至少,他是带着笑离开的。
出殡的时候,林子漫回了国。
不过离开一年,她个头却拔高了许多。
陆尔不知是谁跟那小姑娘透露了有关她母亲去世的缘由或与顾业闻有关,反正后来听钱明杰说,林子漫送完沈志同最后一程,便独自前往了精神病院。
院内医生得了沈志同在世时的指示,不准任何人探望顾业闻,所以林子漫到了最后,也没见着她的小姨夫。
三日后,她返回国外的学校继续完成学业了。
小姑娘心里怎么想的,陆尔也没有机会再得知了。
但她知道,她一定不好受。
而林子漫走后不到一星期,另一位故人也从国外回了来。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来祭拜沈志同。
陆尔没和侯宁打过照面,那是第一回,也是唯一一回。
她从侯宁脸上看出了错愕,想必他在来之前,并不知晓沈志同已去世的消息。
或许他只是来找老爷子谈事的也说不定。
而更错愕的表情却在后头。
侯宁听说了沈宇柔也已离世。
那错愕就好像一把刀,将他精致的脸颊一劈为二,一半惨白,一半沉黑。
这么久的时间里,他一直等着回来向沈宇柔解释,自己当初并非要出卖抛弃她,自己也是被迫不得已,可谁想,再相见,已是阴阳两隔。
侯宁站在沈宇柔的墓碑前久久不动,好似入了定。
碑前一束花已经开始枯萎,他并不知道那是林子漫留下的。
他把那束花丢掉,转而放下了自己手中那束新鲜的、包装漂亮的马蹄莲。
蹲下时,侯宁手贴着墓碑上沈宇柔的相片,轻轻道了声——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