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驰还是权当没听到。
门口的侍从心里敞亮得很,立时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去侧院内回禀了那苦苦守候的年轻宫女。
“秋鸳姑娘来的不巧,我们王爷,今儿不在。”侍从道。
宫女着一袭豆绿宫裙,肩上系着缀了细流苏的短篷。她听闻这话,蹙了眉头,道:“竟又不在?我这一月来了四趟摄政王府,王爷竟都不在,这可要我如何向娘娘交代?”
“这,小的就不知了。”那侍从笑容愈发灿烂:“秋鸳姐姐回去也好生劝劝娘娘,这无用的事情还是莫要多做了。毕竟啊,”侍从凑近了秋鸳耳旁,放轻声音:“无情最是帝王家。稍有不慎,惹来的……便是杀身之祸呐。”
秋鸳面色一白。
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恼怒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
竞陵。
晚秋渐过,冬日降临。
竞陵的冬季,较华亭冷得多。甫一入冬,姜灵洲便被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将所有压箱底的衣物都套在身上。白日的风呼呼吹得她脸颊发疼,因而她连门都不太想出。
楝花院里烧了地龙,上了捣椒泥的墙壁挂着锦布隔暖。饶是如此,她仍旧觉得冷;再望一眼窗外萧瑟萋萋、百树俱枯的模样,她就愈觉得冷了。
竟陵王府的人都知道,齐国嫁来的河阳公主不爱出门,整天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便也不敢打扰她,有事就只是上报到兰姑姑处。反倒是宋采薇不惧寒冷,去楝花院拜访了姜灵洲几次。
姜灵洲是极欢迎她的。
想她孤身来到竞陵,婚仪没办过,也不算正经地嫁了人;以后在王府里,也是孤身一人,倒不如与宋采薇偶尔来往,也算是多了一个伴。
唯一的不好,就是宋采薇那婢女阿茹说话口音甚重,偶尔还会冒出几句胡语来,让姜灵洲听得有些吃力。
方入冬不久,便有一个甚是可怕的消息传来。
彼时,姜灵洲正愁云惨雾地想着要怎么把年给对付着过了,想着她一个人孤零零对着大齐敬几杯酒便,算是报答了父母养育之恩。
就在这时,白露喜滋滋地露着笑脸来报:“公主!听说王爷要回竞陵来过了这个年。不妨便让王爷在竞陵留下,开春把婚仪也办了吧?”
姜灵洲人在家中坐,惊雷天上来。
这岂止是一道惊雷,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各路神罗大仙砸了她一头一脑。
“谁,谁要回来了?”
“王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