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一会儿傅西泽求生欲也上来了,他动作很轻地把右手右腿挪开,又小心翼翼地解救自己的左手。
左手又麻又痛,傅西泽浑不在意,他单手刷牙洗脸,又单手换衣服。
辛瑷睡醒,就看到傅西泽在给他表演单手脱衣服,他抱着被子坐起身,发出灵魂质问:“你在表演杨过吗?”
傅西泽睡了一觉,人立马精神了,半点不见昨晚的疲惫和困倦,他冷冰冰回击:“姑姑,你睡在我手上你忘了吗?”
辛瑷上辈子,从来都是被傅西泽搂着睡的,把他胳膊当枕头这事儿是常态,但傅西泽从未表现过手被压得发麻这事儿,辛瑷便没注意到。
辛瑷呆了两秒,又坏笑着回:“过儿,要姑姑照顾你换衣服吗?”
傅西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快起床吧,姑姑,都十一点多了。”
辛瑷“啧”了一声,这人居然敢嫌他起得晚,这辈子,他跟傅西泽,一直早睡早起狠狠内卷的是他辛瑷,而且,傅西泽你这么快就忘了早上我怎么都叫不醒你的事了吗?
辛瑷横了傅西泽一眼,到底没有赖床的习惯,干脆利落地起床洗漱收拾换衣服。
傅西泽在一旁等人,便也看到辛瑷再度打开他的衣柜,从他衣柜里挑了几件衣服来换,傅西泽提醒了一句:“你衣服干了。”
秋天,空气干燥,气温却不低,辛瑷的衣服在外头挂了十多个小时,早就干透了。
辛瑷半点没有穿自己衣服的打算,他优哉游哉地回:“干了不代表要换上啊。”
傅西泽扬了扬眉。
辛瑷解释:“我不是太喜欢重复昨天的穿搭,感觉没换衣服似的。”
傅西泽嗓音一贯的清冷:“没人注意到你。”
辛瑷振振有词:“可我在追你啊,我得打扮好看一点才能追的到你。”
傅西泽:“……”
我那几十块百来块买的衣服,穿起来哪有你那些蓝血高奢好看。
辛瑷却想到了什么,去阳台收了下自己的内衣。
傅西泽看着他收内裤,后知后觉,这人昨晚真空的。
傅西泽耳根爬上了隐晦的红,又觉得自己照顾不周,但他哪里变出一条干净内衣给辛瑷穿啊。
辛瑷却已经拿上衣服,在室内换了起来,半点不避嫌。
傅西泽连忙挪开视线,又低头玩手机。
大概几分钟,辛瑷收拾好,道:“好了。”
傅西泽转头看他。
辛瑷现在一身黑色运动装,大抵是因为头发睡得有点乱又缺乏工具打理,他干脆给自己绑了个半丸子头,棕红色长发一半散落在肩头,一半绑成了小揪揪,他整张脸彻底露了出来,轮廓立体,五官端正,皮囊却极鲜妍,唇红齿白帅得极富冲击力。
至于那身黑色运动装。
唔,原来便宜衣服穿在辛瑷身上也很贵,太子殿下穿什么都矜贵优雅贵气十足,而且,换了一身衣服,意味着换了一种风格,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帅出了新意帅出了新鲜感。
对辛瑷的颜,傅西泽心服口服。
两人换好衣服便出去吃饭,这一带虽说都是城中村,沿街的房子也被当成店面在使用,傅西泽领着辛瑷去到一家炒菜店,这种小店通常都是家庭作坊,两口子在经营,两口子有娃,娃在老家念书。
傅西泽从暑假开始学调酒,便租住在附近,也把周边都吃了一遍,这家店老板手艺很好,菜新鲜、分量又足,价格还实惠,生意非常好。
这种小店更有人情味,你混成了熟客,老板娘每次看到你都能猜到你点什么,还能跟你唠嗑几句。
长着一张圆脸的和气老板娘见到傅西泽,笑呵呵询问:“还是吃小炒黄牛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