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念的小学全松岛最好的实验学校,校长是留德幼儿教育博士,采取的是全欧化的教学模式。中午不回家,学生统一在学校吃饭。吃的多是面包和三明治。云澈常嫌弃三明治生生冷冷不如家里热烫烫的饭菜好吃。
下午三点,学校门口已经有小车排候着等待接孩子放学,即使是上官家的车也没有长驱直入校园的特别通行证。阿霓和博彦都有共识,学校乃是最后一方净土,云澈不能因为家庭而受特殊照顾,学校对待学生一视同仁的教学方式是对每一个人的尊重。
阿霓特意让司机把车停远一点,宁可自己走一点远路。她带着巧心和张得胜往学校里走,最后也把他们在留在校门口等着。
张得胜和巧心要一起跟着入校,但看阿霓要发脾气的样子只好作罢。
阿霓来到云澈的教室,教室里几个同学在摆课桌、洒水、扫地,班主任杨河子老师正站在椅子上画板报,看见她进来显得很吃一惊。
杨老师跳下椅子,不待阿霓发问,即说道:“上官夫人,云澈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阿霓知道学校有严格的接送制度,还悠哉的想,是不是博彦突发奇想把他又接到军部去了。
“是我先生?”阿霓问杨老师。
杨河子笑笑摇头,“不是。上官先生我见过很多次,但今天来的不是他。”
“那是谁?”
杨河子想了想,说:“我听见云澈叫他二哥——"
阿霓脑门一片冰凉,心脏像被东西重锤了一下。
二哥!
“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把云澈接走的!”阿霓急坏了,拉住杨老师的手不停反复追问,“你怎么能让他把云澈接走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杨河子看阿霓的一脸严肃,也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云澈一直叫他哥哥,哥哥。所以我就以为真是他哥哥。上官夫人……他们刚刚……就是你进来前一会才走,我们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
阿霓懒得再骂她,赶紧小跑着奔出教室。她小幅度快步走过操场,急得腿脚发软。
不用想,接走云澈的一定是嘉禾,除此之外,云澈还有什么哥哥?
校门外已经到达接孩子的高峰,熙熙攘攘全是车和人。阿霓站在人群中,眼睛像雷达一样搜索,“云澈、云澈——"
接走云澈的人就是上官嘉禾,他秘密地从欧洲返回国内,再伪装成商人潜入松岛。他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接云澈走。
云澈三年没见到嘉禾哥哥,在教室外乍然相逢的犹疑再到确定后的惊喜欢腾只花了几秒钟,他大喊:“嘉禾哥哥!”一跃而起眺到他的怀里。
“云澈!”嘉禾亦笑着用力把他抱起,抚摸他的头皮,“云澈,你的头发呢?光光的脑袋像土匪一样!”
“我才不是土匪,我要做捉土匪的兵王!嘉禾哥哥我现在的枪法可准了!”云澈拉着嘉禾的手叨叨叨叨说个不停。
亲眼看过他们相见场景的人,没有不认为他们是兄弟的。既然是兄弟,哥哥接弟弟放学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老师又怎么会想到要阻止呢?
云澈并不知道现在的嘉禾哥哥不是以前的哥哥,还以为嘉禾是带自己回家,蹦蹦跳跳地牵着嘉禾的手往校门外走去。
一路上他不停地问:“嘉禾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家?为什么不写信给我?大哥知道你回来了吗?”
嘉禾什么都不回答,抿紧唇瓣,拉着云澈的手走得飞快。
“嘉禾哥哥、嘉禾哥哥,慢点……"
“大少奶奶,怎么呢?”望见阿霓慌张地出来,巧心和张得胜忙走上前去,“云澈少爷呢?”
”他被人接走了?快、快帮我找!”阿霓急得要哭,眼泪在眼眶打转。
“妈个巴子!谁这么胆大敢拐走小少爷,不要命了!”张得胜骂骂咧咧跳起来拨开人群大喊:“云澈少爷、云澈少爷——"
张得胜的声音又高又亮,像锣鼓传得远极了。
此时的云澈正牵着嘉禾的手夹杂在人群中,听见张得胜的声音,云澈知道不是博彦即是阿霓来接他,高兴地跳起来朝着声音挥手,“张得胜,我在这!”
他的动作快得嘉禾根本没时间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