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平时训练时的整齐划一,众人齐刷刷地坐下,埋头,啃骨头,干脆利落之极。
蔺傲黑着脸哼了一声,重新坐下,很不爽地抓起身旁的酒瓶,仰着脖子一灌,酒液入喉,甘香浓郁,他立刻就皱了眉头。
这什么破酒,甜得根本没法喝,比那丫头甜腻腻的笑容还要腻人!
他放下酒瓶一看,正是那丫头喝过的葡萄酒,立刻嫌弃地撂在一旁,十分不爽地看向柯雷:“你这也算是酒?简直甜齁了……”
柯雷一愣,连忙把那瓶酒藏在身后,陪笑道:“我妈第一次做酒没经验,糖放多了,呵呵……”
蔺傲睨了他一眼,抓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立刻又皱了眉头,才喝过甜的,再喝这酒,顿觉苦涩难喝,怪不得那丫头不喜欢。
不多时,祁佳佳便重新出现在篝火旁,向蔺傲复命:“队长,已经将俞团团送回宿舍。”
蔺傲没滋没味地啃着一块羊排,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她怎么样了?”
祁佳佳看着他,心里一时复杂难言,队长看似对这女孩十分嫌弃,可这有意无意的关心又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让人心里一时紧一时松,说不出来的滋味。
刚才送俞团团一路往回走,好几次她都想把这醉醺醺的女孩扔在地上不管了,可是一想到蔺傲那模棱两可忽冷忽热的态度,她只好咬着牙忍了又忍。
把那女孩送回宿舍往床上一扔,见她抱着枕头趴在那里,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祁佳佳凑近听了听,居然听到那女孩还在不停地抱怨。
“大蛮牛,不准再拎我……混蛋,一点儿都不知道尊重人……太坏了,居然叫我小鸡仔,你才是小鸡仔……不对,你是大蛮牛,你全家都是大蛮牛……”
祁佳佳越听越恼火,很想一巴掌搧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居然敢这样骂队长,在她们心目中视为神一样的男子,怎么能容许她这样的轻侮。
手都举了起来,最终还是没落下去,这个来历莫名的女孩,祁佳佳最终不敢轻举妄动,气愤地怒视了她一眼,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离开。
“嗯?”蔺傲见她半天不回应,不由抬眸向她看来。
祁佳佳回过神,连忙回道:“哦,她……她睡着了。”
蔺傲轻嗯了一声,埋头又去吃肉,不再理会祁佳佳,心里却一声嗤笑,那丫头果然一无是处,不过是一瓶甜得发腻的葡萄汁,她居然都能三杯倒,真是让人无语之至。
……
俞团团是被难受醒的,鼻子不通气,让她下意识地用嘴呼吸,于是嗓子又干又疼,还冷得浑身打颤,她哆哆嗦嗦地挣扎着爬起,抱膝蜷坐了半晌才清醒过来。
她喝醉了倒在床上就睡着,没人帮她盖被子,越睡越冷,生生地被冷醒了。
窗外天已蒙蒙亮,她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五点过,嗓子干疼得难受,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但是,感冒是肯定了的。
靠在床头,她拉过被子取暖,又冷又有些头晕,很想就这样一直睡着不起来,可是却又不愿这样倒下,不想让那些队员看到她如此弱不禁风,这太给风云烈丢脸了。
挣扎纠结了一番,她下床出门,看到有放哨的队员,问了医务室所在,去开了些感冒药回来,吃了药又喝了一大杯热水,捂着被子躺下晕沉沉地睡去,却似乎刚闭眼,就被门外不客气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门外站着两个女队员,很不耐烦地告诉她该起床了,她只好打起精神跟着那两个女队员出门,去了饭堂吃早餐。
一进饭堂,那两个女队员就赶紧跟其他女队员坐了一桌,那一桌已坐满,分明就不打算让她加入,她只好自己找了一个空桌位坐下。
餐盘里只放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碗牛奶,可是她却看着那三明治发愁,嗓子很疼,她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
啪一声轻响,一只装得满满的餐盘忽然放在了她对面,眼前一暗,犹似一座铁塔忽然墩在了她面前,轻风一掠,食物的香气里竟然有一缕阳光般明朗爽烈的暖香。
“酒醒了?”
她抬眸,像是被日光照耀得眼花,下意识地便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