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动,隐隐而熟悉的腥味令她思绪微顿。
苍天——
她迟迟没来的姨妈居然被捅出来了。
喻姝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小心翼翼地用浴巾渗干身上的水珠,又用纸巾尽量擦净下体,以免脏了一身白的柔软浴袍。
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直直和抱着床单的柳姨来了个四目相对。
柳姨神色从容,眼中带笑:“东西都在台子上。”她和郁拾华的事后收场,多数都是柳姨负责。俩人乍然相见,她到底颇觉羞耻。
“喔。”喻姝无措地应了声,见她要走忙上前小声问话。
柳姨目露微诧,手上动作却不含糊,笑道:“我去隔壁给你拿。”
“嗯。”喻姝真空着下半身,实在不敢去外面的走廊房间晃悠。
“怎么了?”郁拾华从露台的椅上起身,过来问她。
柳姨早合上房门,徒留喻姝抿唇道:“是月经。”
男人眼神微凝,旋即淡笑道:“来得挺是时候。”既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又只许他点到即止。
他眼神落在台面上的某物,毫不避讳地问:“还能抹吗?”
月白色的衣物旁,是一支用得有些微瘪的药膏。
喻姝大方拿过柳姨准备的东西往浴室走,正巧姨妈巾也恰到好处地送到了门口,郁拾华看她可可爱爱地探出脑袋,又乖乖巧巧地道了谢,脸蛋上的微红尚在,实在令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好容易等她收拾妥当,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已是月上眉梢。
“什么时候来上班?”郁拾华看着平板上的项目书,不经意问她。
喻姝早有想法,脱口而出:“下星期一。”
男人的眼神沉沉看了过来,显然并不满意。
“这星期其他时间都有安排了。”喻姝老老实实地交待,如数家珍地一一道来,她每说一桩事,郁拾华的脸色便缓和几分,眉心却肉眼可见地拢了起来。
“你的煎饼摊不做了?”郁抬华抬了抬眉,口吻轻淡。
喻姝:“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郁拾华冷不丁想起她这会儿住的地方,语气微沉下去:“好端端的明府不住,是喜欢住大别墅?”
喻妹一愣,眸中的犹疑之色尽被男人捕捉。
“说。”他加重了语气。
即使在彼此坦诚相见的床上,她也只在最意乱情迷,不能自己的某些时刻才会卸下所有心防和伪装。
也是他最为钟爱的模样,纯粹而真实,为他所完整拥有。
喻姝组织着语言:“我之前有拜托过绾姐帮忙。”后来孙馆发消息给她,那天不仅程善北在场,郁拾华也在。
“他们和你也有牵扯?”有王洛滢的先河在前,郁拾华很快想到了这层。
“不是我,是他们逼得一个同学退了学。”喻妹老实巴交地说了。
郁拾华不解:“同学?”
印象中她不是热心肠的性子,且白娅在第一家咖啡厅和她的对话恰如其分地印证了这个事实。
“是我朋友的孩子。”
郁拾华稍一思索,眼中阴郁越发扩散:“哪个朋友?又是林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