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簌完毕的吴熙,啃着一个包子,手叉着腰站在营门口,望着苏州城方向。
刚刚把包子咬出肉汁,一朵烟花,在苏州城的某处冲天而起。
紧接着,更多的烟花被释放了出来。
吴熙顾不得再喝稀饭,招呼人去叫司马林,玄武门马上就要别人挤爆了,要是去晚了,这些天的努力就白费了。
司马林也看见了信号弹升起,忙不迭地的过来找吴熙,哪里知道,吴熙已经打马先行了,没办法,只能自己骑马去追。
到了阵前,才看见,一身甲胄的吴熙站在队伍的其最前面,指着苏州城的方向不知道再说着什么。
吴熙看见司马林前来,赶紧招呼他上来看热闹,朱勔已经被推了出来,穿着一身囚服,脖子上插着犯人的字样,两个彪形大汉就站在他的两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朱勔,害怕他突然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因为将主说了,要是朱勔跑了,就杀他们两个谢罪。
所以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眼睛片刻都不会离开朱勔。
临时搭建的监斩台,在寒风中独树一帜,大军把监斩台围城了一个半圆形,缺口朝向从城里涌出来的百姓面前。
义军群龙无首,已经没了抵抗的决心,此时大部分都放下了武器,脱下了衣服,换上了百姓的服装,夹杂在百姓的人群里,跟着出了城,看看淮阳军的主帅究竟耍什么花样。
司马林挤在吴熙的跟前问道:“好大的场面啊,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吴熙鄙视的看了一眼司马林,说道:“本帅已经这么做了,难道你认为本帅是在作秀不成,就算本帅现在反悔都不行了,对面的这些百姓会把你撕成肉片,当成晚饭给吃了。”
“你就不想想后果么?他可是给陛下办差的人,在朝堂上树大根深,有很多有实力的老人和他保持着利益关系,你这样做,无异于再拔老虎的胡须,要知道你现在力量还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难道你就认为你这次回去之后,能逃过他们的迫害吗?”
司马林也是为了吴熙好,毕竟他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放心好了,本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他们上门呢,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总觉得这次南下平乱来的太过顺利,搞不好这就是那些人给我挖的一个坑,要是一点错误都不犯,皇帝那里就没有借口下我的兵权,如果没有犯错误,你让那些御史言官在朝会的时候弹劾你什么好呢?”
吴熙说的很轻松,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京城的那些权贵们找一个攻击自己的借口而已。
“你玩的太大了,犯错误,到处都是空子可以钻,为什么偏偏要犯这么大的错误?”
“司马大人,你错了,如果不能有个滔天的罪责,那么本帅就真的危险了,这里面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看着他们一个个人对本帅杀朱勔咬牙切齿的一顿狠批,其实在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这就是你每天都看见的那一帮的表里不一的家伙,他们说叫你不要杀的时候,其实是在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杀的话,老子就真的要杀你全家了,你瞧,盛大人就来了,你好好看看他的演技,就什么都明白了。”
司马林朝吴熙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安抚使大人骑着马正在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刀下留人。
盛章一到,上了监斩台,把刽子手手里的刀夺下来,小跑着来到吴熙的跟前,指着鼻子骂道:“你不是说保护他的吗?怎么?看样子你是要杀了他啊!”
吴熙轻轻的一转头,看着盛章说道:“这是早就制定好的军事机密,你还不够格知道,如果你今天阻止我行刑,那好,对面的老百姓,就全部都交给你来处理,到时候不知道是你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你,你最好想清楚再战站队。”
吴熙说话完全是以一个将军的身份说的,和私下里那种附和很不一样。
盛章也听出了吴熙话里的不客气,也不甘示弱,大声的说道:“你今天要杀他,就先杀了老夫吧,少拿百姓来压人。”
吴熙轻蔑的一笑,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安抚使大人觉得朱勔路上孤独,想去陪他的话,本帅不建议再多杀一个人,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想清楚,一刻钟之后,开始行刑,到时候,你要是再横加阻拦的话,本帅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哼,你还长脾气了,老夫身为安抚使,老妇不信你还敢杀朝廷委任的大员。”
“很好,信不信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我劝你就坡下驴就好,不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杀朱勔是朝廷的既定国策,要是你耽误了朝廷的大事,想必圣上可没有本帅这么好说话。”
吴熙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明显就是给盛章台阶下,同时把怀里的黄丝绢故意露出来一角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