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不过是下人间传耳过舌罢了。”池素并不觉得这里头暗藏什么杀机,“明白人听听也就算了。”
“其实小人的伎俩也不过就那么两招,要么栽赃陷害,要么散布谣言。
这话既然从她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就等于那边所有人都知道了,或者说迟早都会知道。
刘权把我交给他的干姐姐,另一个宫女又对她唯令是听。
按理说多少也要给我留几分情面,她既然如此尖酸刻薄,显然刘权那位干姐姐对我也甚是不喜,而且这些话一定是她先说出去的。
那就不禁让人怀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在这儿丢人,打的可是她干弟弟的脸。”
薛姮照抽丝剥茧,详细地给池素分析。
“你还别说,这么一譬解果然是的。”池素渐渐有些明白了,“那你怎么就认定何贵人一定会信她们的话,惩治你呢?”
“按理说这种可能并不大,但她们既然把这话说出来,应该是认定何贵人对此也必然会十分介意。
而要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的绯闻如此介意,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对那个男子本就有意。”薛姮照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池素听了,吓得筷子都掉在地上,说:“我的天!这……这怎么成?你是说……何贵人其实心仪世子?!”
“那两个宫女常年在何贵人身边,这种事多少都是能寻出些影子的。”薛姮照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意外。
何贵人年纪轻轻,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六十几岁的皇上?
她在未入宫之前,必然也像绝大多数的女子一样,早就芳心暗许了。
“所以如果这两个宫女在何贵人面前说你与世子有染,何贵人必然会嫉妒心盛,残害于你?”池素光是一想就觉得后脊梁冒冷气。
如果是她,最多跟那宫女吵起来罢了,其余的根本想不到。
“就是这样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回来跟你交代了之前的事。”薛姮照说,“我也只是推测有这种可能,并不十分认定。”
“那你揭发何贵人下蛊,就不怕那蛊其实是下给世子的吗?”池素不免担心,“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把他害了?”
“我倒是断定,这蛊绝不是给世子下的。”薛姮照笑笑说,“何贵人和世子是绝不可能的,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又做什么大费周章去下蛊呢?
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更得圣宠,毕竟她已经入宫为妃,这事绝无退路了。
而且这蛊应该是她家人送进宫来的,目的也是想让她更加尊贵,娘家沾光罢了。”
池素听了,在那儿坐了半天,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长吁短叹。
薛姮照也不理她,自己吃饭吃菜,细品慢嚼,很有滋味。
忽然池素一拍桌子,瞪起细眼睛来盯着薛姮照问:“可是那两个宫女为什么要害你?你和她们有什么冤仇?”
“是谁把我送到那边去的呢?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薛姮照抿嘴笑着,“你现在也可以了,还知道顺藤摸瓜呢。”
“你……你是说刘权?是他要害你?!”池素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在她心里,刘权算是难得一见的好人了。
而且她也想不通刘权为什么要害薛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