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选是被动的,但是她真的做到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摆脱原主的命运,或者说,改变整个苏家的命。
剩下的一半,就是明天中午的饭局,到时候她莫名其妙被泼的这盆脏水就可以彻底抖落干净。
不过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让萧选如愿,苏沐对着电话说:“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知错就改的好习惯呢,打着给我道歉的名号给白楚楚洗白,你真当我是颗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吗?”
萧选的声音有些阴沉:“你知道楚楚的女主角可能会被换的事了?”
苏沐:“刚才崔主任告诉我的。萧选,你不会以为是我在背后搞小动作吧,拜托你想想清楚,宣传部那帮软硬不吃的国家栋梁,会帮我一个校董会的?”
萧择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点,老实说刚才他真的是那么想的,“那你想怎么样?”
苏沐翘起二郎腿:“答应你也不是不行,听说宣传册的另一个男主角是徐思愆,明天一起吃饭叫上他一起呗。”
萧择:“徐思愆?你找他有事吗?”
徐思愆是学校里的平民男神,属于前期被二世祖们看不起,后期对大家爱答不理的逆袭型男配,这个人物在书里对有钱人一向不感冒。原著中他唯一看得上的就是白楚楚,因为她就像是所有套路小说里的邻家妹妹一样,让徐慕愆孤寂的内心感到了温暖,于是他把她当妹妹一样宠,后期苏家的没落也有他一份功劳。
既然知道有这样的人,苏沐就不能放着不管,能越早接触越好。
“没事就不能找小帅哥聊聊天吗,”苏沐嬉皮笑脸地答道:“怎么说都是要一起合作的人,早点认识认识没毛病,再说就算你要辟谣,我们三个人去吃饭你不觉得欲盖弥彰吗,自然一点,两男两女多完美,别人看我们就是普通聚个餐,你想要的效果不会打折的,你觉得呢?”
萧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次和苏沐的交锋,都有种被对方主导的感觉,虽然他有心把节奏掌握到自己手里,却还是莫名其妙被带跑偏,就像现在,他本来是抱着一种施舍的心态来找她,现在却成了求她。可怕的是自己完全被她带着走,他还隐隐地觉得她说得对!
电话那边沉默的时间很长,苏沐也不着急,她悠哉地看着在湖心忙着打水仗的黑天鹅们,目光逐渐被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可爱们吸引。
良久:“如你所愿。”
苏沐闻言,笑眯了的眼睛好像一轮弯弯的新月,“那就明天见喽,萧同学。”
挂掉电话,苏沐心里一阵顺畅,正准备打道回府,一阵神奇的音乐突然从大柳树的另一边传来。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苏沐编辑短信发给高副部:“老师,特别行政令马上就会签下来,到时候还需要您的协助。”
高副部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阵唏嘘,这么点小破事,行政令还真批下来了,这到底是学校之幸,还是学校之命。
一句“好的”回信发出去,整个摄制组的肃清活动开始了。
在摄影棚看似兵荒马乱实则乱中有序的氛围中,一个场记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将手伸到口袋里,盲打了几个字,发了出去。
苏宅。
难得工作日苏远泊没有去公司,他刚跟校董会的其他老狐狸们周旋完,虽然大家都明确地表示支持,要将这件事一查到底,但是苏远泊自己清楚,那帮老弟兄们肯定变着法儿在背后嘲笑他,大抵不过老苏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为了女儿,把这点小事搞得风风雨雨的。
苏远泊坐在书桌前,扫了一眼自家股票页面上的红红绿绿,心中烦躁。他按了按眉心,开始思索近一两年来苏氏高层表面祥和一片,背地里却暗流涌动的局势。自从苏老爷子前年去后,其他几个分家就开始虎视眈眈,到底是他这么多年都被下面的人蒙蔽了,还是阎王爷一离开家,各路魑魅魍魉都开始兴风作浪。
“哒哒——”
“先生,我把小姐接回来了。”秘书在外面公式化地说道。
“进来吧。”
苏沐拍摄穿的校服还没换下来,就直接被苏远泊传唤回家了,她气定神闲地走进书房,冲陈秘书礼貌地一笑,回身关住门,慢悠悠地晃荡过来,百褶裙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极富韵律,淡定的节奏让人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苏远泊看见女儿,暂时将烦闷放到了一边,“就这样回来可以吗,听说你下午还有课。”
苏沐点点头,“不是很重要的选修课,老师也不点名,平时我也很少去上的。”
苏远泊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但在开口时已经换了问题:“你说你怀疑是苏清拿的奖牌,然后嫁祸给你们班的那个小丫头的,方才在电话里,有些话不能说多,现在可以了,告诉我,你怀疑清清的理由是什么,她有什么动机这么做,她又能得到什么?”
苏沐在他问话的时候,就从旁边随手捞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到了苏远泊的对面,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道:“爸爸,我跟清清姐从小就不对付,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远泊想了一下:“我好像记得,有一年你的生日是在本家过的,家族里的人到得很齐,你奶奶那年为你作了一幅画,那个时候她正负盛名,随便一幅手稿都被叫到天价,那副画出现在生日宴上后,清清看了很羡慕,吵着让你奶奶也给她画一幅,但你奶奶年事已高,常年卧床,这么耗心神的事情,我们当然不可能让她做,所以你大伯就当众训斥了清清,搞得气氛很不愉快,后来……”
看苏远泊难以启齿,苏沐替他说了下去:“后来我年纪小不懂事,还专门拿着那副画到清清姐面前炫耀,那副画,就被她毁了,我跟她打了一架,奶奶在疗养院听说后,拖着病重的身体要给我们一人再画一幅,但她身体状况实在太不好,给清清姐的那幅画刚开了个头,她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