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杨广大势已去的消息后,武贲郎将司马德戡带领着一干手下,包括校尉令狐行达、直长许宏仁、城门郎唐奉义、医官张恺等人,把整个城池严密把控起来,揭开了叛乱的序幕。
国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他心中早存反意,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按史书记载,他叛乱的导火索是得知骁果军将士计划秘密西逃,返乡隐匿,于是他借机拉拢了大量骁果军士兵。
随后,他们闯入江都行宫,勒死了隋炀帝,引发了江都的军事变乱!
这一次,在许牧别有深意的推动之下,历史的车轮仿佛再次驶上了老路。
“这下可好,不用多久,老杨的噩耗就要传遍四海了。”
在裴府中,许牧嘴角上扬,想起与老杨的那个赌约,心中暗自得意。真想知道老杨知道自己死讯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可惜城门起火,连累池鱼,司马德戡这次的叛乱影响巨大,首先便是强迫宫廷,将江都行宫内的所有杨姓皇族及其外戚,无一幸免地清除殆尽。
唯独留了秦孝王的儿子,老杨的亲侄子,杨浩一条性命。
此时的江都城内,骁果军战士们近乎狂热,攻入江都行宫后,便开始对皇室贵族、世家勋贵下手。
加上老杨长年驻留在江都,这里几乎成了半个朝廷,许多效忠杨广的大臣都遭到骁果军的"邀请",然后一一被押解到淮水边。
“吏部侍郎裴矩家,无论老幼,一个不留,全部带走!”
城门郎唐奉义亲自督队,穿梭于全城,把在职官员悉数带到洛水岸边。凑巧的是,这地方正是平时裴矩和许牧钓鱼之处。
毕竟,这儿水深且鱼多,溺亡的可能性极高。
裴矩和许牧并排走着,两人都被绳索束缚,但许牧并不紧张。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而裴矩则面容沉重,满是哀伤。
作为昔日情报头子,尽管多年未从事密探之事,他仍在江都布有许多眼线,对局势了如指掌。
在城门戒严那一刻起,他就预感到会有今日之祸。
见裴矩神情悲壮,许牧忍不住问:“老裴在想什么?”
“老朽在想,要是再多钓几次那条大鱼,或许我就学会游泳了。”裴矩一本正经地说。许牧无言以对,这才意识到裴矩对那条大鱼的执念有多深。
旁边,不时传来官员的尖叫和落水声。
“扑通——”
水花四溅,接着是一连串挣扎和呼救声,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数百名官员,被骁果军团团围住,一个个被迫投水。
城门郎唐奉义冷笑着看向群臣:“诸位不是自称忠君爱国之人吗?既然皇帝已逝,何不随之而去?”
按照司马德戡的指令,他负责抓捕所有大臣,校尉令狐行达则负责进入行宫,拘捕皇亲国戚。
“什么?皇帝死了?”
许多忠于杨广的老臣顿时痛哭失声,伏地不起。
关于杨广失踪的消息,裴虔通已严密封锁。
除少数人知情外,多数人都以为杨广几个月前到达江都行宫,终日享乐,不理朝政。
“尔等乱臣贼子,竟敢弑君,老夫与你们拼了——”一些官员怒发冲冠,呲牙咧嘴,试图用牙咬唐奉义。
“啪!”但这些老臣哪里是唐奉义的对手,一巴掌下去,个个服帖。
“户部侍郎萧间,杨广的忠实臣子,溺水了!”
“礼部侍郎范仲达,杨广的羽翼,也溺水了!”
……
唐奉义随后拿出名册,继续点名“执行”。
许牧在众官员中,很快发现了将作大监裴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