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我走到了沙发,刚准备坐下,大概是看到了地上和沙发上的血,顿时停住了。
“她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我从毛铮的身上下来,拉着他就上了二楼,头进门我用袖子使劲的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现在的我实在太狼狈了,而这种狼狈我只愿意展现在毛铮一个人的面前。
毛铮摸了摸我的脸蛋,使劲的把我往怀里面抱了抱,硬是挤出来一点笑容。
床上的肖童皱着眉头,五官纠结在了一起,不知道她在梦中见到什么了,身体也微微的摇晃着,我想她一定是太疼了,那么长的一道大口子。
我的眼泪马上就又要决堤,但是我知道现在我要忍住,不能够垮下来,肖童还需要我的照顾。
“怎么回事?”
毛铮直接去询问了卢医生。
“利器撕裂,做了简单的处理,今晚能熬过去的话,应该没有太大的危险。”
我看向他们两个人,比起卢医生的风轻云淡,毛铮的表情则过于严肃了。
我总觉得毛铮知道点什么,忍不住的就想起来那天在公寓的下面,他和肖童的冲突,还有肖童的那些话,他们又瞒了我什么?
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最好时机,现在最重要的是肖童,只要她安然无恙,我什么都可以不知道。
毛铮说要去收拾一楼画廊的血迹,就拉着卢医生下了楼。
听着他们踩踏楼梯的声音渐渐微弱,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打开一道缝隙,想着能听到一些什么消息。
毛铮确实和卢医生在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压的太低,我完全听不清楚。
弯着腰靠着门听了一会,我还是放弃了,他们如果有心不让我知道,又怎么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偷听呢。
我坐回到肖童的床边,拉住了她的手,她本微微颤抖的身体,渐渐回归了平静。
中间,卢医生上来给肖童换了输液瓶,重新测量了体温,肖童还是发烧了,一直烧到39。8,我去拿了毛巾,在身旁放了盆清水,替她做着物理降温。
夜已经深了,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睡意,卢医生一直陪在我的身旁,而毛铮却一直在一楼没有上来。
我去换水的时候,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他埋着头坐在沙发上,手里面夹着一根烟,好久都没有放进嘴里面,火星烧到了烟屁股,烫到了他的手,他猛地把烟头甩开,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才发现了站在楼梯上的我。
刚才的毛铮到底在想什么?我以前认识的毛铮很少会这样。
那个时候的他,虽然话少,不爱表达,可也总是行动在上的,他说发呆想些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去多读些书。
可是重逢之后,我觉得他变了,已经不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人。
他偶尔话多,可不再从心而发,他总是在想一些事情,好像被圈进了另一个世界。
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总是对我隐瞒着什么。
毛铮走上楼梯,从我手中接过了盆子。
“你去下面睡一会,我替你看着,不用太担心,有卢医生在,会没事的。”
我执拗的把毛铮手中的盆子夺了过来,咬着嘴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