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与千媚相恋,那时的我,如你和严瑾一般,可以为了自己的情感不惜一切,可是,纵使我有再大的能力,也违抗不了所谓的天命。那时,千媚有了我的孩子,也就是你……过去的凤族少主,未来的族长。”
“他的哥哥,是你曾经名义上的舅舅,知道了之后,为了不挑起凤族与人族的战争,将千媚软禁宫中,不能再出凤族殿堂半步,不能再与我见面。但他对她万般宠溺,他尽到了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后来,你降于云藏,出现了千年难逢的盛况。”
听故事的人眼中的眸子里的光芒逐渐黯淡,收敛住自己的情绪,继续扮演着一个称职的倾听者角色。
也许这就是她可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里的唯一可能。
“千媚的哥哥待她很好,他没有把自己的孩子送上族长之位,而
是选择了你,他妹妹和凤族的孩子。千媚对她哥哥的愧疚,在我见她的最后一面,表露了出来。”
“不幸的是,千媚在带你来到云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永远不再回来,也是那次,她的哥哥才准许我进入凤族,去见她最后一眼。”
“我一直以为凤族紫光映天的灵气来自她和凤族的相交结晶的现世。直到那天我去见她,她含着泪将所有的事说与我,我才知道,我误会了她,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我的胆怯,我的懦弱,我的怀疑,断送了我对她的信任。”
何遇的声音沉沉的,似是在责备般的质询:“所以,你当初与我母亲在一起,不想承认我的存在?还疑心我母亲对你的感情?你也配?”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可……”他没有再听下去,他怕再听下去,将会
动摇他的决心。
“不用再往下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没有给他留希望,果断决绝的语气,不容辩白的措辞。
她只能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向着何家陵墓移动。
他知道何遇不会原谅他,所以将何家的未来交给她也算是他对感情辜负的一种罪恶的弥补。
当初他的不敢作为,造成了感情的悲剧与天人两隔的结局。如今,既然他需要它去保护他,保护他所爱之人,拱手让出,又有何不可?
自己的感情失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
去为感情付出一切
,不管值不值得,至少他是没有遗憾的。
何遇走到一块已经看不清字迹的坟前,用手拭去了墓碑上堆积的灰尘,“何府夫人凤千媚之墓”赫然显露在外。
“母亲,这是我身为你孩儿的身体,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其实早在父亲告诉我之前,乳母已经将所有的都告知与我,不过既然那个父亲能够将输年前的事情一一字不差地说出,也许我也不应该再去追究些什么。你说我这么做,到底错了吗?”
她将墓前石板。上的灰烬、矮小的杂草尽数清理,坐在上面,靠在墓碑上,侧过脸,依偎着那个从自己一现世就不复存在的母亲,像与她说悄悄话一般。
“母亲,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除了这样,我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整件事情,应该只有司马炎华知道,不得不说,对于司马炎华,我是真的自愧不如。任我如何百转千回,掩人耳目,都瞒不过他,拿你女儿身体出此下下之策,还请母亲原谅。”
半晌,何遇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就这么静静地像个孩子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心里很难受,可是无处诉说,从她与灵魂定下轮回的那一瞬间开始,她除了小猪似乎就只能一个人。
“别让自己遗憾,喜欢他,就告诉他,陪在他身边,能陪多久是多久,不然两败俱伤,你和他都会后悔一辈子。”
何遇眯了眯眼,一束强光照射入
眼,他站在他的面前,第一一次像一个父亲一样,慈祥的目光,满脸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