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乘池坐在那里深思,死牢里关押着玉家人,也只关押着玉家人,那么老东西去死牢,能见的人,也只是玉家的人。
老东西这个时候去死牢见玉家人,是想干什么?
姜乘池才不会相信,老东西是去死牢里给玉家人拜年的。
老东西没有直接诛了玉家满门,反而将玉家人都投入了死牢,这就已经够让姜乘池意外的了。
以老东西的狠辣,他不血洗整个玉家,都对不起他的威名。
姜乘池说道:“去查一下老东西去地牢见玉家人,都跟玉家人说了什么。”
张公公张了张嘴巴,小声说道:“陛下,死牢那边全是王爷的人,这……奴才……奴才没那么大的本事……”
话没说完,姜乘池一个冷眼扫过来,吓的张公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缩着肩膀,垂着头,站在那里不吭声了。
姜乘池冷寒道:“朕的身边怎么都是你们这些无能之人,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张公公心想,陛下你厉害,你能办,你去办啊。
别说奴才了,就是陛下亲自去,你也什么都打探不到。
事实上姜乘池在这个方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心知他暂时还不是老东西的对手,而他在皇宫的势力,或者说,他在整个姜国的势力,也远不如老东西庞大,玉芙那一回的惨痛经历告诉他,不能硬碰硬的时候,就不能硬碰硬。
姜乘池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罢了,朕是皇帝,朕想知道什么事情,直接问老东西便是,晾他也不敢不说,等朕有空了,宣他进宫,好好问清楚。”
姜乘池留在这里,是专门等姜王叔的,既然姜王叔又出宫了,姜乘池便也不留了,他直接起身,回了御书房。
说真的,他不喜欢看奏折,但不看也不行,不看就要遭到老东西的痛骂。
姜乘池拿起一本奏折,散散漫漫的看着。
派去盯梢王府的那个探子匆匆忙忙回来,脸上是惊也是恐,他被宣见进了御书房之后,低声在姜乘池耳边说了一些话。
姜乘池脸色一变,当即一把将手中的奏折甩出去,奏折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探子被吓一跳,当即跪了下去。
姜乘池气的胸口起伏,盯着地上的探子,问道:“你说除了你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探子后惊后怕点头,如果不是他先前进宫来向陛下汇报情况,也许他也死了。
姜乘池怒道:“好一个姜公恒,连朕的人都敢杀!”
探子不说话,只心中悬着,不知道这一趟回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先不说陛下会不会杀他,就说王爷那边,为什么把所有人都杀了,唯独留下了他?可能是故意留他活口,让他进宫给陛下带话,那么,话带完之后,他是不是也要小命不保了?
姜乘池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满脑袋都是老东西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行径,他觉得,他想当一个真正的君王,就该先把老东西给处理掉,但老东西不好对付,这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姜乘池愁的不行,心烦的对着探子挥手:“朕知道了,你出去。”
探子颤颤魏巍的问道:“陛下,那还要继续去盯……”
“不必了,朕有多少人去给老东西砍呢?朕才不会再给老东西送人头呢,你们回军营去,不用盯着王府了。”
探子松口气,想着如果继续盯着,他也会横尸街头。
探头点头,立马回到军营,做回正经的士兵。
这边姜王叔见了孙长策,出了军营之后,目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他给姜乘池制造的心理混乱以及愤怒也基本达到了姜乘池能忍的极致,差不多君王宣旨也到了。
姜王叔坐上马车,慢悠悠往王府赶去。
刚到达王府,人还没下马车,君王的口谕就来了。
姜王叔坐在马车里,垂眸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冯越,咱们再进一趟宫,听一听陛下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