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响了一枪,窗户玻璃碎一地。
肖秉义听到耳边枪响,手一紧,裹枪的衣服,同时沉闷响了一枪。
他见褚鹰仰面倒下,错愕之余,跪爬过去,懵了。
褚鹰一脸的惊恐倒地上,张着嘴,双眼瞪青天。
他扭头对窗户歇斯底里:
“耿毕崇,哪个开的枪?他已放下武器,为何还要打死他?”
教室内鸦雀无声,没人回应。
他凄凉的瞥一眼死者,无助的回头看向李小满。
靠门边已奄奄一息的李小满,昏迷之际还不忘指着他。
那眼神,分明是怪他还跪那儿。
耿毕崇最后一个爬出教室,伸头看肖哥仍瘫那儿,停下劝道:
“肖哥,你打死褚鹰是好事。又为他伤心难过,不应该哦。领导肯定不高兴。”
“若有人跟你上纲上线,就是阶级立场问题。你已经倒过不少霉了,头脑要清爽点了。”
肖秉义茫然的看看他,有些愠怒:
“我刚才问你,为何不回答?教室内哪个杂种开的枪?”
“肖哥,教室没有响枪呀。我只听到走廊响了一枪。”
耿毕崇说罢,帮他查看:匣子枪少一颗子弹,警服有抢眼。
“肖哥,你看警服有枪眼,褚署长真是你打死的。我的个乖乖,肖哥,你立大功了。”
肖秉义大吃一惊,看警服确有枪眼,顿觉五雷轰顶。
他懊糟不已:完了,斯人打死了恩人!?
朱大明送走李小满。见肖秉义光着上身,脸色煞白瘫那儿。
上前踢一脚,吼一声:
“肖秉义,李排长身负重伤,你们为何没人营救?”
肖秉义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双目呆滞,喃喃自语:
“咋会这么准?不可能呀,咋会这么准呢?”
朱大明闻言,看看地上是褚鹰,遗憾加恼火。
“肖秉义,让你代表俺谈判,是想劝他投降。你打死他干什么?把俺的话,当耳旁风了?”
肖秉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自问,真是衣服里的枪走火,打死了他吗?
再看死者眉心中枪,更疑惑。匣子枪从不听斯人使唤,今天咋会这么准呢?
他昏昏沉沉,晕头晕脑。山景朦胧,雨也朦胧,心更朦胧。
褚鹰已放下武器,却被斯人一枪打死了。人没救到,朱局长下的任务,也没有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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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仿佛有个声音在嘲笑:
“小便宜”,你忘恩负义!打死恩人,看你以后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