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提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但他却清楚,在光流不断轰击自己的情况下。思绪已然传递给了周奕。
主动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将自己在这里击倒……他到底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因为我愿意。”
周奕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在盖提亚耳边响起:“因为我想杀死你……因为我不想有人因你而死。足够了。”
那毫无疑问是周奕本身的声音。
但也因此,盖提亚却几乎笑出了声。
“就——就因为这个?”
他的一边大笑、一边悲戚、一边暴怒:“因为恐惧个体的死亡而将以永恒为目标的我们打倒,因为个体的感情就将前所未有的、创世纪级的伟业破坏……呵呵哈哈哈哈哈……”
“这是多么的——多么不可救药的愚蠢啊!无可救药、冥顽不化的人类啊!”
迎着越来越温暖的光,感受着自己越发单薄、越发模糊的意识,盖提亚终于完全放弃了生的希望,带着近乎悲哀的豁达哈哈大笑。
“所谓的人类,大概就是这么令人束手无策的悲哀生命吧。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感情吧!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迎着盖提亚的近乎疯狂的笑声,光流渐渐暗淡下来。
——最后一柱,佛劳洛斯,停止活动。
除却盖提亚之外,这个已然毁灭的世界中已然不再存在第二个体。
在保持着最后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盖提亚面前,却有莫名的声音从空中响起。
“吾等试问——”
其声隆隆,如有天威:“汝为何者?”
我是……谁?
他困惑着,自我辨认。
我是,盖提亚。我是佛劳洛斯。
我是——
“我是……周奕。”
他喃喃出声。
瞬间,大地生成,百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