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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第1页）

“普通玩家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出于好奇，我调取了你的资料，可是什么都没有。”茅场晶彦的目光如同两支利箭，像是要刺穿李林的所有秘密，“服务器中没有你的数据和信息，你仿佛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游戏中的幽灵。现在看来，你并不仅仅是身体素质出乎意料的强大，并且对这个游戏也了解甚多。不仅仅知道游戏内部程式控制台的位置，还能一眼看出我的真身……”

茅场晶彦停顿了下，认真道：“能告诉我，你是谁，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以及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

没想到第一层的时候就被他注意到了。

李林想，他知道茅场晶彦会注意到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想想也是，作为开发者会关注第一层的情况也正常，以防止出现什么纰漏和BUG。当然，茅场也纯粹是个控制狂就是了。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李林开口了：“在那之前，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你刚才，看着基兹梅尔说的‘任务’是什么。”

“你应该察觉到了吧。”茅场晶彦平静的说：“我更改了她的程式。但让我做出更改的原因，还是因为结衣。”

“结衣？”

茅场晶彦点点头，平静的面容上也带着一丝兴奋和莫名的狂热，“没想到她作为情绪管理程式居然能通过模拟人类的情绪获得真正的情绪，突破了程式的设定，成为了最初级的人工智能……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奇迹。”

“见证了这个奇迹，我想要看看能不能再复制一个出来。那个时候，你正好在做精灵系列的任务，于是基兹梅尔就成为了最佳人选。”茅场晶彦说：“我首先修改了她的逻辑程式，本来她除了任务作战外是不会协助玩家的，于是我将她的逻辑修改为玩家的‘伙伴’。所以她才可以帮你进行BOSS的攻略。”

李林：“你对她做的应该不只是这些吧。”

“没错。”茅场晶彦点头：“我想要看看她能不能像结衣一样自我进化为初级的人工智能，所以我将大量NPC的‘反应程式运算力’全部调用到了她的身上。她的‘思考’程式由千万个NPC的运算力汇聚而成，并且我将结衣离开后，无人管理的情绪模拟程式也添加到了她的身上……最后，我成功了。”

他说着又抬起手指在虚空点了几下，空中出现了一段段影像。

李林看过去，都是基兹梅尔表现出人类感情的时刻。有她看着结衣睡着时露出的温柔微笑的样子；有两人在帐篷里脸颊差点贴在一起时的样子，她当时表现的很平静，可在李林转过身时眼中却出现了慌乱的光；有在四层水路的溪水边看着溪水时她打量水中自己脸颊的样子，她抬起手指轻轻在自己的脸颊上滑动，也许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容貌是怎样的；还有两人并肩战斗时，她看到李林受到攻击后紧抿的嘴角和瞳孔中的怒光……

这些影像构成了基兹梅尔作为“人类”的生活，是她拥有人类感情的强烈证明。也怪不得阿尔戈说城镇里的NPC都变得迟钝，原来运算程式都被调用了。

“这毫无疑问是一份创举。”茅场晶彦语调略高，似乎有些兴奋，随即又有些失落，“很可惜，我没办法把这份创举进行下去……但没关系，我的愿望也已经完成了。”

李林听着，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询问，反而问道：“你还对基兹梅尔做了什么。”

茅场晶彦闻言点头，“你注意到了，没错。”他说：“在调动那些程式时，我在她最底层的逻辑程式中植入了一个命令程式，内容是：‘搞清楚清楚李林的来历和目的’。这个命令将时时刻刻运行，所以她的脑海中会一直受到这个命令的驱使从而做出对应的行动。”

“……”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哭吗。

李林的手放在了剑柄上，“你应该知道，她在觉醒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你创造的玩具了吧。”

茅场晶彦看看他，突然说：“果然我的策略是对的。你对哪怕是NPC也是会有感情的，所以我利用她想要套出你的秘密是正确的思路。可惜，她似乎一直在用自己的力量抵挡这条底层程式，所以才没有得手吧。你说的没错，她确实不再是我的造物。只是，她想要自由，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吗。”

茅场晶彦感受着那份越来越强烈的杀意，坦然道：“我回答了你那么多问题，可看来你是不想要回答我了。至少在战斗之前不想了吧。”他说：“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存在的，但你不会真的认为，在这个由我创造的世界里同我战斗……你会赢吧？”

他说着也抬起了手中的长剑置于面前，目光打量在上面，“‘属性’对我而言只是个数字罢了，我可以随时将其放大到无限和缩小为零。甚至，我不需要战斗，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你传送到绝境。不过，我不想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