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先是慢慢回答了一句,京介将拎着包的手自然搭垂到身侧,另一只手悉悉索索揣到裤兜里,弯腰驼背地开始思考。
既然由比滨在跟雪之下独处聊天的时候总会提到我,就说明她并非像我刚才想象的那样对我全不在意,而之前从她心直口快的反应可以看出在她心目里我的地位只有两种可能性,既然已经排除了一个选项就说明在她心里我的地位和雪之下是一样的,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可是为什么呢?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实际上我从未主动和她说过哪怕一句话,大多是她在从后门出去路过我座位旁的时候会跟我打个招呼,或者笑着点点头,聊天什么的几乎没有,在这样疏远的相处模式下,为何我在她心里的地位会和那个天天跟她在部活时享受二人世界的雪之下等同?
我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
相貌?
可以直接跳过。
性格?
说实话要是有个别人是我这么个性格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特长?
不管是自身的写作能力亦或是得自系统的剑术她都不知晓。
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跟钱更是扯不上关系。
那是为何?
仿似远方逐渐沉入地下的落日般暮暮的少年和昂首挺胸凛然长发摇曳的少女穿梭在密集的人群中,奇怪的组合让旁人把视线在两人身上滞留两秒才随着步伐滑开。
由于贴得很近,雪乃覆盖着衬衫的纤瘦肩膀轻轻磕碰在了京介的大臂上,一触即分。
“不好意……”
清丽少女转头看到京介直愣愣看着前方思考的样子,闭上了话说到一半的嘴唇,冰秀的眼睛轻眨而又睁开,默默转回前方。
而京介的脑海中则是思绪涌动。
回忆过往,唯一能让由比滨留下好感的事件大概也就是那次与雪之下在大庭广众下争论时,她从教学楼二层跌下来被我接住了吧。
英雄救美吗?所以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
不过在之后她也送了很好吃的饼干作为答谢了,人情应该算是两清了啊。
这样浅薄的好感还未烟消云散吗?
而且即使是这样,这又跟雪之下不让我告诉她我俩住的很近有什么关系呢?
京介偷偷看了眼雪乃,漂亮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直直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清冷而又没有活力的目光像是一眼望穿了她几十年后的人生般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