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怜香惜玉,他原本也不是那种人,女人对他来说不足轻重,可有可无。只有陶嫤不一样,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对旁人端是一点耐心也无。
他常年习武的人,力气有多大不言而喻,那一脚踢在红蕉身上,她好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起来之后,再也不敢有任何心思,踉跄着跑出屋外,恐惧的泪水流了满脸。
屋里总算清净了,江衡倒在榻上就睡。
第二天起来,他先把管事叫来,问清楚昨晚那个丫鬟的名字,便吩咐道:“府里不需要这种心术不正的下人,把她赶出府外。若有其他人跟她一样心思,同样处置。”
管事应下,想问问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但他雷厉风行,还没等管事开口,便已走出杜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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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楚国公府时,正好辰时正。
陶嫤起了一大早,跟白蕊玉茗一起到国公府后院的园子里摘杨梅去了,如今正是杨梅成熟的时候,她们摘了满满一筐子。陶嫤都打算好了,她要把这筐杨梅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洗干净蘸盐吃,一部分酿成杨梅酒,过几个月就能喝。
她刚回到摇香居门口,便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江衡来时见不到她,正欲去外面找她,一转头却看见她抱着杨梅筐子站在门口,模样傻乎乎的。
江衡笑起来,走到她跟前,“去哪摘的杨梅?”
陶嫤指了指西边,“那里有一个果园,是外公前年买下来的,里面有很多果子,我就是从那儿摘的。”
江衡一手接过筐子,一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往里走,“你这两天还做了什么?”
陶嫤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于是就任由他握着吧。
她如实回答:“没做什么,就养养伤,散散心。”
江衡心里有愧,来到屋里问道:“身上的伤还疼么?”
陶嫤不回答,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上面有五指握出来的痕迹,青紫交错,虽然不如一开始明显,淡了不少,但印在她嫩豆腐一样的皮肤上,还是有些凄惨。江衡更悔恨了,摸着她受伤的地方自责不已,“都是本王不好。”
陶嫤扁扁嘴,“你给我呼呼。”
江衡抬头,表情滞了滞。
她还是那句话,“魏王舅舅给我呼呼,好么?”
这没什么难的,江衡不避讳下人在场,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吹了吹,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像抚摸什么宝玉一样,“还疼不疼?”
她抿唇一笑,带着点狡猾,“当然疼啊,魏王舅舅吹的又不是仙气,哪有那么灵验?”
原来是想戏弄他。
江衡不恼,揉了揉她嫩生生的脸颊,想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但是迟迟没有坐下去。
陶嫤看出他的异常,“魏王舅舅怎么了?为什么不坐?”
江衡微顿,有些难以启齿。
昨天杖责五十棍后,原本不大疼,许是他没有上药的缘故,站着没什么,一坐便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