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拼命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地抱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对他的依赖,江衡很受用,乌瞳含笑,“叫叫,你再这么撒娇下去,明日本王便走不了了。”
陶嫤说了我不管,非但没撒手,还更紧地缠住他。
江衡一转身把她覆在身下,抬起她的下巴,“哭了?”
陶嫤囔囔地:“才没有呢。”
眼眶有点泛红,好在没流下泪来,否则江衡还真舍不得走。他叹息一声,他这辈子无牵无挂,无畏无惧,唯独这小姑娘是他的克星,一旦缠上,此生都别想放开手。
他罕见地没有乱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一直到翌日天亮。
丫鬟进来伺候更衣,他穿戴整齐后,跟她一起用罢早膳,准备出门。陶嫤站在门边,目送他渐渐走远,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一种不安,几番张口,都没说出一句话话来。
*
江衡走后,陶嫤一个人独坐良久。
她知道江衡这次离开代表什么,慧王失去兵权,皇上昏聩,整个大晋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宁嫔,根本不足一提。
不排除会有变故,毕竟慧王谋反的时间变了,结果会不会也有变化?一旦升起这个念头,陶嫤便恐慌得很,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
白蕊玉茗见了着急,央求着她好歹吃一点,她说自己没胃口,勉强吃了两口便搁下。当晚睡觉也不踏实,夜里醒来好几次,每一次都看到江衡在领兵厮杀。她惊起一身冷汗,想了想,这时候江衡应该还在军府部署才是,她真是担心过了头。
第二天黄昏时,感觉连天边的晚霞都比平常艳红。
子时一到,她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便想往外走。宫里此时应当乱成一片,慧王出兵,那江衡呢?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时候她多想跟他在一起。
好在被白蕊玉茗拦下来了,“姑娘万万不可!魏王既然让您留下来,便是有他的道理。只有府里才是最安全的,您这时候千万不能出去。”
她蹲下来,呜呜咽咽地哭:“可是我不放心……”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最后还是她自个儿哭累了,居然蹲在地上就睡着了。白蕊玉茗把她送回床上去,守在床边一整夜,好在她没再闹出什么事,一直睡到翌日清晨才见醒。
醒来之后,陶嫤想命人去打探宫里的情况,谁知道得来的消息竟是——
王府外面除了魏王的人,还埋伏着几十个慧王的手下,好像只要府里一有动静,他们就会出手。
这时候陶嫤万万不能给江衡添麻烦,她唯有歇了这个心思,在府里乖乖地等。
短短两三天,她就瘦了一圈。
想想也是,东西吃得少,夜里睡的不踏实,又整日担惊受怕的,能不瘦吗?
白蕊担心她这样下去会搞垮身子,便请了大夫来诊断,谁知道大夫扶过脉后,老神在在地说:“没别的毛病,就是有了身孕,不能再跟平常一样不顾自己的身体。饭食要多加上心,别的方面也要注意……”
他话没说完,屋里几个人都愣住了。
陶嫤不相信,又问了一次:“大夫,你说我怎么了?”
大夫看她一眼,“脉象往来流利,是为滑脉,王妃这是有喜了。才一个多月,要好生将养才是。”
她这才回神,讷讷地问道:“你,你没诊错吧?”
大夫以为她是质疑他的本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站起来便要往外走。白蕊连忙追上去付了诊金,并要求他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回到屋里发现陶嫤还在发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