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小医院就是这样朴实无华。扛腿的活没有请门卫师傅上,那算是很对得起病人了。
秦耕也是身兼两职,主刀兼麻醉师。
这个病人应该打阻滞麻醉。
麻醉这技术,秦耕在急诊中心经常用到,很随意就可以打出满意的麻醉效果。
不过,秦耕也有顾虑,勐养医院用的麻醉药是普鲁卡因,而不是前世常用的利多卡因。普鲁卡因过敏的比较多。
秦耕担心出现过敏休克,所以他准备了一支肾上腺素和一支地塞米松,必要时这两种药可以救命。
“有感觉吗?”秦耕用针头刺患者的患肢。
病人很茫然,糊里糊涂说:“哪,哪里痛?不痛啊!”
嗯,那就行了。
麻醉效果不错。
晓雨做器械师。
她有经验了,帮病人冲洗伤口,再也不小气了,很放得开。
秦耕更是放手,光是冲洗还不够,他还用纱布擦洗。
因为,这个病人伤口有大量的泥土,不野蛮一些容易残留异物。
伤口最怕就是留有异物,一旦留有异物,必须重新手术,用药是没有办法治好的。
冲洗了9瓶500毫升的生理盐水,秦耕才满意。
接下来,又进行一次消毒,铺上无菌巾,秦耕和晓雨才去正式洗手。
手术室洗手是有严格规程的,先洗哪后洗哪,洗多久,都有明显的量化指标,一点也不能马虎。
秦耕注意了一下晓雨的洗手质量,还算正规,6步洗手法没错,最后,两只手绞在一起,放进来苏桶里。
来苏的味道比较浓。
秦耕已经很多年没有用来苏泡手了,现在把手放在来苏水里,没过肘关节,不但不反感,反而有种亲切感。
当年大学毕业,谁没有泡过几年的来苏?
洗完手,穿上手术衣,然后手术正式开始。
手术室外面,十几个农场职工在焦急地等待手术结果。他们都是勐养农场二分场的职工,手术病人是他们的队长,他们开垦橡胶林,被一块大石头压断了腿。
“这个秦耕行不行啊?这么年轻,我怀疑他的能力。”一个年纪比较老的职工说。
“曼息寨子里的波牛老猎人我们都认识,他的伤口是被野猪咬了的。那野猪的嘴巴可真是毒啊,它咬了谁,不死也是残疾。而事实上,波牛老猎人不但没死,连残疾都没有,半个月不到就全部好了。这总是事实吧。”
一个年轻一些的职工说,他前几天在曼息寨子里做客,亲眼见到了波牛老人。
“但是,他太年轻了,无法使人放心。”老一些的职工还是不放心,“本来,我的意思是请昌岳西老医生做手术,你们又不同意,硬要这个年轻医生做手术。要是手术做得不好,队长会怪死我们的,他的老婆,你们也知道,那泼妇,我们哪个是她对手?”
年轻的那个职工不耐烦了,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吼道:“别说了,到时候有问题,你们都怪在我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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