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重重的“嗯”了一声。
“话说完了吗,快点出去。”陈医生即使不忍,还是将苏沐赶出手术室。
苏沐出门的那刻,年老医生从旁擦身而过,推着推车进了手术室。
推车里好像躺了一个人,但是面容却被布遮盖住了,无法看见样子。
苏沐感到不妥,没来的心慌。
他好像想起了那天雨夜,父亲喝了酒,脸红特别开心的样子。躲在房间里,和谁通电话,隐隐约约说着什么“死就死了,早就嫌她烦了”“我早就买了保险”“那个拖油瓶,烦死了,又蠢又笨”。
明明两件事情没有什么联系,可是莫名其妙的将场景缝合在一起。
动手术,需要拉另外一个人吗?
苏沐意识到不对,但门已经紧紧的闭合上。
“叮——”
门上的“手术中”的红灯亮起,苏沐动作止住。透过门的缝隙,很想看到里面的场景。
苏沐忍住了,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详预感,走到外面走廊,坐在长椅上。
清晨没有什么人,这个手术室的位置,还很偏僻。
苏沐的视力远超常人,远远望过去,能看到一个护士,正在给报纸架上,换上新一期的报纸。
报纸头条写着,林旭新歌列为禁曲,已有百人听后追楼自杀;本人疑似自杀,从公司大厦窗口坠落。
苏沐收回目光,又望向头顶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的那个白色的钟表。
秒针不停歇的在运转,分针紧随其后。
曾几何时,自己也在手术室外的走廊等待。
父亲漠不关心。
妈妈病了,他依旧喝的醉醺醺的。
父亲没有见妈妈最后一面。
妈妈去世后,才堪堪赶来。
通红着眼睛,带着浑身的酒气,胡子拉碴,透露出残暴与蛮横,指责苏沐说:“为什么不叫我起床!”
幼年的苏沐,默然的说:“我叫过了,你说烦死了,别吵我。”
父亲生气的扯着发红的脖子叫道:“你这个孩子是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