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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老汉的儿媳刚死,尸体就停在家里的一间小屋中,棺材还没做好,就没入棺。为了做这笔买卖,蔡老汉就把儿媳妇的尸体用木板抬到了柴房,将屋子倒给了这几个客人居住。
大汉兄弟几个是眼看着死者盖着纸被子被抬到柴房的,而且他们几个人睡一间屋,觉得也没什么可怕,就没有挑拣,住下了。
晚上,大汉朦朦胧胧地没有睡熟,忽听见隔壁嚓嚓有声响,正欲起来查看,就见卧室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寿衣的女尸慢慢地进了他们的住室。女尸面呈淡金色,额上扎着生丝绸子,走到铺前,俯身对着每人吸了一口气。大汉吓得不得了,唯恐吸到自己,就偷偷将被子蒙住头,连气也不敢喘,静静听着。不多时,女尸果然过来,像吸别人一样也吸了他一口,但他屏住了呼吸,所以什么也没感觉到什么不适。
女尸吸完气就离开了房间,等大汉听到隔壁柴房纸被声响,才伸出头来偷看,见女尸不在屋里,就偷偷用脚蹬其他三人,那三人却一动不动。
大汉无计可施,穿上衣服准备逃跑,可他脚刚一落地,隔壁女尸也立刻掀开了纸被,追着他出来。
大汉边跑边喊,去敲附近邻居的门,邻居也在熟睡,并没有及时开门让他进去。他回过身来,女尸已追到了,距离他也只有一尺远。恰巧,邻居门外有一棵大白杨树,树围有四五尺,情急之下大汉就用树挡着身子。女尸从右来他就往左躲,从左来就往右躲,他越躲女尸越怒。忍不住暴起伸手从树中间去抓那大汉,却被树卡主了手臂,动弹不得。这时邻居也打开了门,就和客人一起用绳子把女尸捆在树上,两人才来了官府。
另一个大汉正是蔡老汉的邻居,他急忙忙的道:“您快去看看吧,我们来县衙的时候,那女尸还挣扎着呢,别在逃脱了绳子,出来伤人。”
一听这话,蔡衙役也不敢再耽搁,赶紧叫着何元秋一起去了蔡老汉家。
可是几个人去了一看,发现女尸又死了,只是右手插在树干中,被固定的牢牢的,拔都把不出来,最后把树砍了才得以收尸。而大汉的几个兄弟,自然也死了。
死了兄弟,大汉自然不能善了,当即把蔡老汉一家给告了。何元秋只得跟着蔡衙役又去车马店找蔡老汉,带他去衙门。
可临走前,却见两个人进了巷子,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穿着白底蓝边的刺绣华衫,头上戴着一个墨蓝色玉石镶银的冠,腰间挂着长穗的墨蓝色玉佩,像个公子哥一样。而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少年,却和何元秋一样穿着系统自带的粗布衣衫,明显贫困许多。
他们跟何元秋走了个对头,那少年看见何元秋咦了一声,好似相识。他这幅模样何元秋自然不能无礼的走开,站住脚笑着望向对方,等对方说话。
那少年却没开口,瞅着身边青年的脸色。见青年微微颔首,才跟何元秋打招呼:“你是姓何吧?我们前几日见过面。”他说了一下袁冰龙家的地址,何元秋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二人应该就是跟在警察后面的那两个同行,只是现在改变了容貌,变得更加英俊。
“真是有缘,没想到你也玩这个游戏,你这是接到任务了吗?”少年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过来跟何元秋握手。
何元秋礼貌回握,双手一触,就觉得触觉十分粗糙,根本不像握了个少年的手,又硬又糙喇人的很。但是等他低头查看,却又没有发现异样。他只能跟少年客气一番,加了好友,才错身分别。
全过程那个可能是双瞳者的青年一句话都没说,甚至都没看何元秋,一脸冷漠的样子,跟何元秋记忆中戴墨镜的疏离形象特别相符。
何元秋还在心中暗想,虽说修道人看不透修道人的面相,但这个青年杏眼朱唇分明是大富大贵的如意面相,这样成长环境优渥的人按理说该性格天真骄纵,张扬跋扈,怎么会如此冷漠刻薄?
若不是环境影响,那应该就是身体上面的问题。肾气下滑容易造成人性格冷淡,可双瞳者拥有三四个肾应该也不至于啊,莫不是那青年只有数量没有质量?
“噗!”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喷笑声,何元秋回头,发现那个青年正快步离开,而那个少年一边追赶一边肩膀颤抖,好似在忍笑一般……
跟自己加个好友,这么高兴的吗??
第09章通名
何元秋跟蔡衙役一起在车马店找到了蔡老汉父子,将他二人带回了县衙。
蔡老汉老实胆小,起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了县衙一听,才大惊失色,愧疚难当。连连跟那汉子道歉磕头,想要祈求对方原谅。而他那个儿子却与蔡老汉大不相同,之前何元秋跟蔡衙役去传唤他们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害怕和恐惧,整个人都呆愣愣的,好似失了魂。可如今听他们说自己的妻子诈尸害死了几条人命,反而露出喜色,神智也回来了,喜盈盈的表示自己要回家去找寻娘子。
何元秋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娘子之前已经死了,昨夜诈尸害死了几条人命,你还要回去找她,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娘子活了就好。”蔡老汉的儿子满脸喜色,那幅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的何元秋直皱眉。
蔡老汉见状叹气道:“小伙子你别管他了,我这儿子自从我儿媳妇走后就痴了。如今整日魂不守舍,神志不清,和傻子已经没两样了。”
从蔡老汉的言语中得知,蔡老汉的儿子和儿媳妇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但是上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媳妇突发疾病暴毙了,她这一死,蔡老汉的儿子也好像被带走了魂魄一般,成了如今这幅痴傻的样子。每天什么事都不做,就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