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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一点跟着父亲赶场子,身边都是师叔师伯,更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了。好不容易跟了师傅,他算大师兄,可羽化宗就他一个弟子,又跟着师傅上了山,也没啥说话的机会。
但是单樊迪跟何元秋不一样,他虽然小时候生活比较坎坷,但家里有钱有势,尤其他大哥当了茅山派掌门,他本身又资质出众,所以他很小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了。再加上目有双瞳,手里养了许多阴兵,发号施令都是单樊迪的日常。如果他说一句话被人视若无物,那他立刻转身就走,不可能像何元秋一样仿若透明的待在人群里。
所以汪雷罗得出结论:“我师傅是外冷内热的性格,而何师叔相反,是外热内冷的人。但即使如此,何师叔这种性格也比较招人喜欢。可要真想找个对象估计不容易,这要多热的姑娘才能把你给点燃了啊。”
何元秋闻言就笑:“年纪轻轻,天天把对象挂在嘴边上,怪不得一个天师咒就要背三天。”
汪雷罗:“……师叔你也不能这么说,找对象是男人的天性,尤其是我现在还青春年少,不找对象岂不是浪费了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何元秋哈哈笑,感觉汪雷罗这小孩太逗了。他还跟汪雷罗说:“要是我现在还说相声,一定收你为徒,说学逗唱你都不用下功夫,戳在台上跟观众聊天就够吃了。”
汪雷罗顺杆往上爬:“那您就顺便教教我相声呗,反正我也叫您师叔,教我您也不吃亏呀!”
逗得何元秋又是一阵笑,看的旁边单樊迪眼气道:“滚一边去,哪哪都有你,你真该跟你何师叔学学,叫你闭上嘴就这么难吗?!”
汪雷罗无辜摊手:“师傅你真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在这叭叭,你跟何师叔早就冷场了好吧!”
“啧,你是不是欠打!”单樊迪把拖鞋抄起来,恼羞成怒,“还敢骂我是狗?!”
汪雷罗立刻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喊:“快来人呐,常威杀人啦!!”
单樊迪:“……”
运了好几口气,单樊迪才忍住扔拖鞋的欲望,跟何元秋说:“劣徒顽皮,见笑了。”
何元秋哪会在意,还道:“少年人有朝气,小汪性格开朗,很不错啊。”
单樊迪点点头,沉默片刻,还真感觉跟何元秋没什么话说……
但碍于前面刚被汪雷罗嘲讽过,单樊迪不肯服输,努力找了个话题:“你之前不是在想王祥的事情吗?现在有思路了吗?”
“嗯。”说起道法,何元秋就收敛了笑意认真起来:“据我所知,擅制干尸的秘术大多存在于南疆北疆,但我们羽化宗先辈曾口传妖怪之中其实也有干尸秘法,只是人妖殊途,互相不为所知。”
何元秋以前也是见过干尸的,他甚至和师父一起对付过干尸。干尸一般分两种,一种人以尸养物,就是以尸体为媒介,孕养一些毒物和法器。一种是以尸养灵,就是通过炼制尸体,来炼制被困在尸体上的灵魄,以成就恶鬼厉鬼。
“王祥枕头里的那块眼皮,明显是故意炼制养灵的干尸,但奇就奇在上面没有附着任何阴气灵怨,可偏偏能显声显形,再听王祥的描述,不出意外该是个恶鬼厉鬼,可一个多月都不害人,真叫我费解。莫不是背后驱使的人另有目的?”
单樊迪倒是有不同的思路:“其实也不光那些奇门诡派会这样的恶术,许多名门正派也各有其秘。比如佛教的六祖慧能干尸像,全真教流传下来的太一真火,还有古埃及的木乃伊……”
“古埃及的木乃伊?!”
这个东西何元秋还是第一次听说,赶紧追问单樊迪详细情况。于是两个人一边一说一边讨论,很快就做好了饭,又吃好了饭,一直到单樊迪困得打哈切,何元秋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段谈话。
汪雷罗是半路听见他们对话的,一听涉及专业知识就没走,拿着小本做笔记。这会儿刚下课没来得及闪,被单樊迪堵在角落抓了个正着。
单樊迪嘴角含笑,揪着汪雷罗的后脖颈嘚瑟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德才兼备的师傅还怕没话题?随便一个知识点甩出来立刻能把他镇住了。”
即使被揪住了命脉,但汪雷罗这么刚的人也绝不会认输,闻言撇嘴:“犟这个有用吗?你是想跟我何师叔谈恋爱还是想给他开函授班??”
单樊迪:“……”
被汪雷罗挑明了话头,单樊迪收拢了脸上的笑意,态度冷却下来。
他松开揪着汪雷罗的手,转身倚在墙上,抱着手臂冷冷的道:“别再提这个了,我跟他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汪雷罗不明白,“你不是gay吗?”
这个智障问题叫单樊迪一秒钟破功,他冲汪雷罗翻了个白眼:“我是他就是吗?”
明明是一句嘲讽,可汪雷罗这个智商根本没听懂,还努力的当个事儿想了半天,才认真回答单樊迪:“他应该是吧,要不你说他为啥能忍受你的坏脾气?”
单樊迪:“……你去死吧你!”
第26章喷水
何元秋帮李锐家看完风水之后就没活儿干了,去摆了几天摊也没接到生意,在家闲着的时候居多,反倒是单樊迪朝九晚五好像还挺忙的。
何元秋问过汪雷罗才知道,原来单樊迪不但是警方的顾问,还是京城道协的副主席,华国道协的名誉委员,平日里道协会给他布置一些公差,如果没有公差,一般也要去办公室坐着。而且他本身还是茅山派的长老,会接管一些茅山派在京城的事物,杂七杂八加起来也不少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