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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维娅十分严肃的想。
她在看到桥洞下有一名流浪汉枕着棉被睡觉,雨水顺着桥墩留下,把薄薄的被褥搞得湿漉漉的。
西维娅停下脚步,仰起头。
混合着雨水的夜风无比冰冷,连人体最为脆弱的眼球都觉得很不适。
西维娅在流浪汉面前停下。
“?”
他抬了抬眼皮,谨慎的看着面前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女孩,手悄悄的伸向铺盖下。
这个女孩流浪汉观察很久了。
深更半夜,只有混混和义警还死性不改的出没。
而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放着店铺延伸出来的挡雨房檐不走,非要淋雨,还无比激动的样子。
流浪汉用铺盖下的美式居合打赌:
这女娃八成和阿卡姆疯人院有点关系,搞不好就是里面出来的。
“叔叔,你冷吗,要不然还是去酒店住一晚吧。好好休息一下。”
黑发蓝眼的女孩无比关怀的问。
流浪汉懒得搭理西维娅。
呃,这不是废话吗。风雨交加的,谁不想住酒店?
问题是他有钱吗!
“我手上还有一点钱,不多,应该够住一晚上。”
流浪汉抬了抬眼。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脑袋有点问题的小女孩从手上的雏菊捧花中揪了一片叶子,还是最焉巴的那片,当做美钞,认认真真的转交到自己手上。
那个女孩甚至还一本正经的叮嘱要稍微挡一下,不要被路过的混混什么的看到,否则会被抢走。
流浪汉很难描述自己是什么心情。
由于事件太过搞笑,以至于他都没有那个心掏出枪给这个小癫子尝尝子弹的味道,而是木着脸收下那片雏菊叶。
好在黑发女孩很快就走了。
她的眼亮晶晶的,甚至唱起不知名的歌谣。
她好像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件大好事——把身上位数不多的美元拿出来,帮助一位流浪汉度过寒冷的雨夜。
流浪汉本汉不屑的打量了下雏菊叶,随手一扔。
轻飘飘的叶片顺着风打旋,飞出一小段距离,飘入下水道。在落进污水的那一刹,焉巴的纹路变成了纯金的褶皱,在腥臭的脏水中安静的躺着,折射着奢华的光。
流浪汉没有管那片雏菊叶最后飘去了哪里。
谁会管精神病的奇奇怪怪的妄想,把废叶当成黄金使,她以为她是谁,小丑吗?
如果不是疯子,谁对流浪汉做好人好事?哼,这可真稀奇。
流浪汉枕着湿哒哒的被褥入眠。
不知为何,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却睡的好极了。他梦见了久违的校园时光,梦见午后阳光,还有小女孩那双淡然的钢蓝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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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罩去了神谕芭芭拉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