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好啊,二哥在这里谢着你呢,多吃点,喜欢吃什么跟我说,我去拿。”说着,阮文和直接拿了一串钱过来。
一串是一百文。
阮永氏就数了六十文。“糕点和蜜饯是你今个早上送来的。”
“哪能这么算呢。”阮文和可不是以前的性子,他管着杂货铺呢,生意还不错,手里有了钱,人也就大方些,再者,自媳妇走后,他才知道大房和三房有多好,把这好都记着呢,自不再是以前的白眼狼。
阮刘氏笑着说。“接着吧。咱们说说正事,一会还要赶回家,把胡大夫接老屋呢,可不能再耽搁。”
“什么要紧事?娘怎么了?”阮文和有点着急。“我今儿早上看她,还挺精神的。”
“娘,这两天突然有点记得事。”阮文善声音低低的说着。
阮文和初初听着没听明白,过了会才拐过弯来。“这要怎么办?要怎么医,跟我说,别担心钱的事。”
“人老了,总会这样,咱爷走的时候,你也是懂事的,你应该记得,他就有过这么段时间,总会忘事。”阮文善叹了口气。
“我们今个过来,说得不是这桩,还有桩事,文和啊,业山这年纪,翻了年就十八了,得给他寻摸寻摸个媳妇才行。”阮刘氏看着二叔,有些话没说摆台面上来说,依着二叔的脑子,应该也能明白。
果然,阮文和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为什么乐颠乐颠的拎着蜜饯和糕点去各家。也就是,看着过年,想起了媳妇,突然的想起大儿子该娶个媳妇了。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这事?只能让大房和三房帮忙张罗着。
“我也在想这事,可我一个大男人,我就是想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啊。”阮文和满脸无奈,腆着脸的看着大嫂和三弟媳。“这事啊,还得让大嫂你们俩个帮着张罗张罗呢。”
阮永氏本就有这意思。“张罗是不难,难就难在,不知道业山是怎么想的,日子啊,是俩口子自个过,总得他们相互有个意思才行。”
“我俩呢,都是这想的。你看,趁着这会,饭馆也不忙,把业山喊过来咱们叨叨这事?”阮刘氏试探着问。
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阮文和立即起了身,笑得合不拢嘴。“行勒。我这就去把业山喊过来。”
阮业山早就得到了二弟的话,知道阮家过来了不少人,好像有什么事。
“业山,过去,你大伯娘和三婶找你说话呢。”阮文和一把拉起大儿子的手往隔壁铺子里跑。
阮业成不待阮业山说话,就道。“三哥放心吧,我会看着饭馆。”
“来了来了,我把业山拉过来了。”
阮业山对着一层子人打了招呼,然后,看着阮刘氏道。“大伯娘,三婶,找我说什么事呢?”眉角眼梢全是笑,温温和和的。
阮刘氏和阮永氏看着这侄子,真是满意的紧,这孩子是越长越好啊,得给他寻摸个好媳妇,能把撑住家的,媳妇管着屋里,业山就能放心的在外面忙着生意。俩口子的齐心协力,这日子不就越过越好。
阮业山这年岁吧,说不想媳妇肯定是假的,听着俩位长辈的话,他也没扭捏,就大大方方的说。“大伯娘和三婶看着去,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要能容事的,家里的俩个弟弟,我肯定得顾着,便是成了亲,有个什么事,我也会顾着他们。”
“长相呢?”阮刘氏问道。
阮业山还真没想过这事,伸手挠了下脑袋,带了点憨意。“都行。我没什么要求,对方不嫌弃我就好。”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你这么好,哪个姑娘家会嫌弃,行勒,我和你大伯娘呀,就给你好生寻摸着。”阮永氏乐呵呵的说着。
因着还要赶回村里,把胡大夫接到老屋去看看阮程氏。这事说定好,众人也没怎么磨叽,上了牛车就往源河村赶。到了老屋前,曲阳留在牛车上,其余人都下了牛车回了屋里,阮文善驾着牛车往曲家去。
将胡大夫接到牛车上,曲阳没有跟着回老屋,他留在家里看着小平安。去老屋时,阮文善就跟胡大夫说起母亲的状况。
“这事啊,还真没什么法子可医。”胡大夫沉吟着。
阮文善也知是这么个道理。“能缓缓也是好的,近来家里事多,可不能再出事。”
“目前出不了事,她身子骨还行。”胡大夫都有着数呢。
说着就到了老屋,阮兴业三步并两步将胡大夫扶进了堂屋里。
阮程氏和小悠悠说了会子话,没了精神,这会正睡着呢,她也没躺床上,就躺在藤椅里,她不爱躺床上,说屋里太冷清没堂屋好。众人也就依着她,将藤椅收拾成一个小床,放着厚厚温暖的被褥。
胡大夫仔细的把了会脉,写了张方子。“大用处是没有的,你们得有心理准备,她这是老了,阻止不了这种情况,这药呢,就是让她稍稍的增点元气,见精神些。”
“我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