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大公主当初被萧令殊踹了个心窝脚,然后得了咳血之症,气血不足,整整养了几年伤才好(当然还有萧令殊下药之故),古馨愉真是好得太快了。若不是她好得太快,也不会听闻晋王出征时,便开始谋划起来,然后趁着家人不注意,收拾了些细软,便带了心腹丫鬟南下。
武昌公夫人当知道她是往南下时,直接晕厥了,武昌公也脸色发黑,直接明言不认这个女儿,让她死在外头算了。当然这事儿并没有闹开来,武昌公府自然要将这事情捂住了,反正古馨愉在古家的家庙里清修,只要家里人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不在。
而忠勇伯夫人能得知此事,也是恰巧那日她给各家下帖子赏花喝酒,武昌公夫人也在,然后武昌公府的人因为这事来寻时,略听了几耳朵,后来再让人暗暗一查,便查到了这些。这种事情忠勇伯夫人也是不好对旁人说,免得遭武昌公府忌恨,不过想着阿宝是她的世侄女,又是看着她长大的,便觉得这事情还是透露给她知道些吧。
得了这消息,阿宝在接到萧令殊的信件后,沉吟半晌,仍是决定将这事提一提,届时萧令殊过不过心却是不关她的事情了,只是想让他若真遇到古馨愉时,提防一下,免得那姑娘败坏了他的名声。虽然路途遥远又危险,不过可能古馨愉或许真有些运气,能摸到南边去呢?只是吃苦却是免不了的。
搁下了笔后,阿宝又拿萧令殊的信件来瞧一瞧,这次信里倒是说了一些江南一带到与南齐接邻的边境之事,他于一个月前已抵达了目的地,也与当地的城守及驻军负责人见过面了,还有接风宴上的事情。
当看到信里写的,在接风宴上,当地的官员知道他没有带家眷前往时,忙不迭地献上女儿希望能伺候他时,阿宝脸都绿了,心里恨恨地诅咒着这世界的变态规矩,诅咒那些送女儿的官员,直到看到他写着自己拒绝了时,脸色才好一些。虽然萧令殊仍是用一种生硬的写作文的叙述方式将事情叙述下来,但阿宝仍是极开心,不介意他冷冰冰的语气了。
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七月中旬,正德帝又呼啦啦地带着一群妻儿回来了,然后得了空儿,又召双胞胎去见见。
到了九月中旬,五公主也终于生了,生了个健康的儿子,喜得帝后皆是赏赐不断,英国公夫妇更是涕泪连连,只有新上任的爹——金璟珏一脸茫然,傻愣愣地看着新生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当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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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极快,每月与南边一封信,不知不觉已经攒了十几封信,而双胞胎也已经四岁了。
今年春天时,田老夫人大病一场,阿宝为此也担足了心,不仅派了解神医过去,还送了许多王府里得的珍贵药材,时不时地也过去探望,为此整个人都瘦了下来。幸好老夫人只是因为季节变化,加之年龄又大了,容易患病,需得好生将养着,倒也是无碍。
田老夫人见阿宝红通通的眼睛,倒是看得极开,说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外祖母年纪大了,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你们,去找你外祖父和你娘亲。你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阿宝呜咽一声,握着老人有些发凉的手,心里想着的却是当年来到这个世界时,她变成不能言语的婴儿,祖母与父亲斗法,因为母亲的关系迁怒于她,对她极是不喜,甚至不理不踩,威远侯府的下人们也看她脸色行事,处境并不好。还是外祖母时不时地打发人过来看她,生怕她在威远侯府受到了委屈,待得她长大一些,时常接她到田家,让她渡过了一段不那么压抑的日子。
在她心里,田老夫人才是她心目中的祖母,温柔慈爱。
见阿宝如此,田家的人也少不得宽慰她。
待得田老夫人好一些后,阿宝又经常带着双胞胎去瞧她,随着春天结束,老夫人的身子渐渐好转,终于让她松了口气。
当然,这口气却是松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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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夏天,阿宝今年终于随着皇帝的大部队一起,带着双胞胎一起去了庄子避暑。
双胞胎倒是极喜爱庄子里的凉爽及自由自在,每天除了固定的学习时间,其他时间在庄子里到处跑,甚至因为见着了水塘里的鸭子,还央着阿宝要养小鸭子,阿宝被他们闹得不行,便带他们到佃户家里,抱了窝刚出生的小鸭子回来,让他们养。
于是每天的风景便变成了双胞胎带着一群小鸭子嘎嘎嘎地走过去,看得人忍俊不禁。在皇庄里的正德帝听闻了双胞胎养了鸭子,兴致来了,竟然让双胞胎带小鸭子过去给他瞧瞧。
想到当时皇庄里来来往往的官员,无数双的眼睛下,双胞胎就带着一群小鸭子嘎嘎嘎地走过去,阿宝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父皇对五哥家的孩子未免溺爱过头了,简直比太子家的孩子还要宠爱。”宁王望着双胞胎消失的背影说道。皇室也不是没出现过双胞胎,怎地就晋王家的特别?
贤王和陈留王原本正欲离开,听到这话,纷纷站定,也望向双胞胎消失的方向,目光有些幽深。
突然,陈留王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父皇的气色似乎又差了……”
三人对视一眼,想起留在京里监国的太子,不由得冷冷一笑。
又看了看双胞胎消失的方向,三人各怀心思离开了。
却不想到了九月份,正德帝的身子确实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