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挑着眉毛,心里有些恼怒的想着,这个秦十一和南宫墨还真是一家子,连心里想的都一样。
秦十一放下手里的茶杯,整理了衣裙起身走到一旁。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阴了下来,似乎是有大雨将至撄。
秦十一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院子里掩映在冷风中的树木,过了一会才扭头朝屋子里的南宫墨看去,唇角牵起的弧度讽刺:“你明知道这些流言是有人背后捣鬼,若是你真的有心压制的话,还能容着他们闹到今天吗?本宫身正不怕影子邪,有些事情不用向外面的人证明。”
魏行看着她眉宇之间的那种神气,突然就有几分气闷,这个女人到底怕什么?偿。
他起身,跟着款步走到门口,和秦十一并肩而立。
秦十一唇角讽刺的笑容就越发的明显了些:“这个谣传想必也是你愿意听到的吧,能传我和你谣言的人估计不是小人物,而你也清楚这个人是谁,你最终想让我来害怕,找你来商量这个事情,可是魏行,我这个人你大约不了解,我这个人要是发起脾气来,估计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费这个心思了。”
南宫墨听着她的话,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脸上笑容却在不知不觉间敛去,面色沉寂如水的安静了下来。
十一也不管他,只是自顾继续说道:“这个消息散出来,估计也是那个艳秀儿做的,可是这些天里你却让她为所欲为,也是给了艳秀儿一个暗号。艳秀儿见你没有动静,就想着可不可以像你一样假装接着微服私访的名义过来,就凭着南宫墨没有在宫中是不是,你和齐国皇后两个人联手下的一盘好棋。谣言越来越厉害,到最后说成是阴谋。只怕现在,在大多数人的心里,大家心里怀疑都已经等同于事实,再也说不准,更有可能,这会儿艳秀儿正想着到宫殿里怎么为难我,到时候,你在出来仗义执言,这样你就有理由和齐国皇后争吵起来,更有理由出兵去齐国了对不对,如果吵不起来,你和艳秀儿两个人合伙吞了我们燕国是不是?魏行你这招一箭双雕还真是厉害呢。”
魏行的确闲散,可是真要到了大事上,却是很有分寸的。
可事实上只有十一知道,他所走的每一步棋都力求周到精妙,不留破绽。
“你说——艳秀儿会不会中计?”最后,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魏行才缓慢的开口。
他并没有否认十一的那些猜测,而事实上,也无从否认。
“所有的戏都是魏帝您在自导自演,这个问题,该是由您自己来回答才是。”十一道,侧目看向他。
魏行看着她眼中平静一片的神色,唇角就跟着牵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道:“我拿了你的名声来做诱饵,怎的?你真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十一反问,坦然直视他的目光,“现在这个时期,南宫墨不在宫中,我和你传谣言,大家都会知道我又找到了新的靠山,不会轻易动我们燕国,何乐而不为呢,人前人后被议论几句算什么?既然你对齐国势在必得,。横竖将来只要你真的坐上齐国和魏国两个国家的君王后,大家都会知道事实的,到底如何都也全凭你一句话,我又为什么害怕这些不着调的流言蜚语呢?”
这世道便是这样,话语权只掌握在当权者的手中,是非黑白究竟如何,待到时过境迁之后,谁会知道?又有谁会在意?
十一言之凿凿,一席话说来,不加渲染已经气势惊人。
她的眸子明亮,闪着清明雪亮的光彩,在这样阴晦暗淡的天色之下就更是光彩大盛,灿若星子一般。
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每走一步都是带着这样自信还有她会把将来的事情看的明白,无论眼前的环境如何,似乎只要是她脚下走出来的,永远都是迈向胜利的顶端那般。
这样的气势逼人,这样的华贵非凡,明明不该是出现在一个小女子身上的,可是展露她眉宇间的那种神采却仿若浑然天成,叫人十分心悦诚服。
魏行的神色平静,心里却是各种情绪翻滚,激荡的厉害。
曾经一度,他对她,也只是多存了几分兴趣而已,可是时至今日,不可否认,随着这一路走来,接触的越来越多,他竟是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些不能自已,每逢与她四目相对,每逢看着她这张光芒四射的绝艳脸孔,心中总是会有压抑不住的悸动。
明知道不应该,可是克制不住,可是明明自以为克制住了,这个女人总是能给他惊喜,能猜到他的心里去。
十一只是从容的与他对视,并不曾注意到他胸中翻滚涌动的情绪。
“是啊,这一切的操盘者本来就是我,这世界就应该是朕的。”魏行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风流洒脱的气韵。
他转过身来,上前一步。
秦十一与他之间本来就并肩站着,中间隔了才不到一步路的距离。
他上突然上前,十一就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魏行却没有就此打住,依旧是款步朝她逼近。
十一眉头微皱,微微扬起下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而下一刻却是脚后跟抵住了身后的门板,再无退路。
魏行站在她面前,一只手压着她身后的门框,脸上笑容灿若桃花一般俯视下来,闲闲道,“横竖这段时间南宫墨也不再,不如我们俩个将齐国收在囊中如何,把这场戏做的再逼真一些,如何?”
他眸中笑意璀璨,带着如同往常不羁和散漫。
高大的身影笼罩,把十一明显矮了他近乎一个头的身量罩在下面,从外界的视野上来看,便形成了一个极其暧昧的角度。
他俯视而下,笑意绵绵,与她耳语呢喃。
她抬眸回望,眼波朦胧,高贵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