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虽高档,可是在林一夏看来,也只是景色比菜色好看,菜的外在气质比内在味道好看。
晚上林一夏一到家,肚子就开始疼,林一夏以为吃坏了肚子,蹲了趟卫生间,可是肚子还是疼,林一夏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咬着牙忍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结果第二天醒来肚子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疼了,疼的她大汗淋漓,头痛欲裂,甚至连翻身都困难。
这种情况是没法去上班的,林一夏打电话给露姐请了假,而后抱着肚子继续蜷缩在床上,心里暗暗祈祷着这种疼痛能慢慢的消去。
可是,上天并没有收到她的祷告,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肚子疼的愈发的难以忍受,感觉里面好像有一把刀在搅动,肚子疼的随时都快要爆开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林一夏睁开眼看着四处转动的天花板,也没看来电显示,闭着眼睛特别虚弱的说:“能不能过来一下?我好难受!”
电话这头的季无澈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不由自主的站起来,问:“一夏,你怎么了?”
季无澈到的时候,林一夏已经面色如金,唇白如纸,她提前穿好了衣服,靠着门边的墙壁站着,整个身子抖的跟风中蜡烛似的,两条腿也软如面条,直往地上溜。
季无澈大步走过去,眼疾手快的揽住林一夏,用力撑起她的身体,而后蹲下身子,背起林一夏就往楼下冲。
林一夏颤抖着嘴唇虚弱的说:“对不起,我本来没想麻烦你的!可是我真的好难受。”
季无澈听的心里一酸,他想起了四年前,在便利店里看到脚上只有一只鞋、狼狈不堪的林一夏,那个时候林一夏的浑身上下写满了凄凉和落魄,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脊背依旧倔强的挺立着,眼神亮得吓人,像锋利的裁纸刀似的,有种义无反顾的决然。
每每回想四年前第一次见到林一夏的场景,季无澈就在想,自己到底是看上了林一夏的眉目如画还是看上了她身上的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季无澈将林一夏放进车里,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时候不打给我打给谁?先上医院!”
林一夏微微挣扎着要坐起来,“不上医院行吗?带我去小诊所看看就行。”
季无澈有些生气,“老子有的是钱,你别替老子省那点钱!”
林一夏苍白的脸微微涨红了,没吱声。
“上医院!”季无澈关上车门,直接把车开去了不远的朝阳医院。
季无澈好多年都没进医院了,他上次生病还是他不到十岁的时候,所以走进到处都是人的医院的时候,季无澈晕头转向的,跟一乡巴佬似的,遭了白衣天使好几个白眼。忙活了半天才挂上了专家号,交了检查费。
他心里不禁暗骂:早知道去协和医院了,协和医院他有认识的人。可是协和医院离林一夏住的地方太远,要是赶上堵车,两个小时都不一定到得了,还是来朝阳医院保险一些。
林一夏被推进B超室做B超,B超结果显示林一夏卵巢黄体破裂,体内大出血。
医生一脸严肃的告诉林一夏她的血液已经流向腹腔,再继续流的话很可能因此出现出血性休克,必须立刻住院,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林一夏原本只是以为吃坏了肚子,连食物中毒都想到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黄体破裂是什么?她听都没听过啊!
她吓的紧紧的攥着衣服的衣角,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季无澈一听要住院,立马二话不说又去办住院手续。
医生问林一夏:“他是你什么人?”
林一夏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医生口中的他是指季无澈,她说:“他是我朋友。”
医生又问:“你们结婚了吗?”
林一夏忙摇头,“没有,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医生皱了皱眉,问:“你家里人呢?你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要有家属在场。”
林一夏咬着嘴唇不说话,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经没有家了,哪里来的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