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进去了卡死了怎么办?别到时候一出来,朔成小弟了,夕成酒蒙子了,年成社恐了,令开始成天炫火锅底料,黍反而变成棋疯子了,那这家可真是乱完了!
重岳现今对年的这个偷偷摸摸的计划还不知情,但以他的性格,哪怕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持什么乐观的态度,顶多是欣慰一下自家瓜妹妹挂念家人这份心,以及不到最后阶段,无路可走之前,都只给予除直接帮助以外的所有支持罢了。
没办法,这就是事实。年不懂事,他得懂事,重岳一生不弄险,除非被逼上绝路,否则他不会拉着这些弟弟妹妹们去赌。
哪怕他们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重岳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决定他们未来和生命的资格。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岁最大的一块碎片,第一个苏醒的代理人,亲手在自己的身上分割下其他碎片的他,自称哥哥,而非父亲的原因。
尊重。
他非是高高在上的祂,而是他。
“重岳先生,好点了吗?”
恩斯特提着水果篮走进病房,出声打断了重岳的思索。
重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很久没有这么被逼着闲下来过了,稍微有些停不下思绪。”
在玉门的时候,他会练武,用挥洒的汗水释放脑海中的愁绪。他的武学成就之所以这么高,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自身的兴趣之外,也有这“缘愁似个长”的因素在里面。
而像是这样,不得不斜躺在升起的病床上歇息的日子,他还真是第一次体会。
生老病死之中的病,这也是“生而为人”才能体会的感觉吗?
真是有点新奇。
重岳看向恩斯特:
“多谢恩斯特先生的关心,在下的身体还算硬朗,歇息些许时间就能够恢复了,真的不用担心。”
恩斯特点了点头。他倒不怀疑重岳在这方面撒谎。
毕竟刚刚进来的时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恩斯特就不止一次听到路过的护士和医生感叹,重岳的身体的确特殊,好的有点离谱,有点“不像常人”。
在恩斯特看来,与其说是“不像常人”,倒不如说,是“不像凡人”。
“重岳先生,你没事就好。”
恩斯特将果篮递给迎上来的录武官小哥,朝着他微微致意,录武官也了然的点了点头,提着果篮离开了病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恩斯特没带欣特莱雅,在场的就只剩下了他和重岳两人。
重岳挑了挑眉,也不惊讶,声音依然稳如泰山:
“恩斯特先生有事找我?”
恩斯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反问道:
“重岳先生这是在与我装糊涂,还是太傅的确未将此事告知于你?”
太傅?
重岳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表面上还是贯彻了自己一贯以来从大炎官员身上学到的“能说不懂的事情,懂也不懂,能够不做的事情,做也不做”的处世哲学,摇了摇头。
“太傅未曾告知我任何事情。如果恩斯特先生是说,为什么我会被太傅推举,担任这次炎国代表团的代表的话,我对此也一无所知。”
恩斯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重岳先生,是巨兽吧?”
“哦?”重岳眨了眨眼,“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