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潇揉了揉鼻梁,他淡淡说道:“那个老东西向来都不听朕的,留他继续为帅只会对朕百般掣肘。而且他丢了粮草,竟然还有脸回来,朕没有杀他已经是不错了。”
“可是这次也许是慕景南故意放他回来,想要挑拨您与韦元帅君臣之间的关系呢?”殇覃迟疑说道。
听着这话,燕凌潇抬眸看着前方,淡漠说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谁让他挡了朕的路,这样就休要怪朕无情了。”
殇覃闻言,垂首不言。而他心下却是不免担忧,主子这般不是正中了慕景南的计谋吗?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在跟慕景南暗自较劲着。
“你将这封信送出去!”燕凌潇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
殇覃接过来,看了一眼信奉上的字,“慕景南亲启”,他诧异的看着燕凌潇,他给慕景南写信?
“在天黑之前送给他,他现在也许正在等朕联系他。”燕凌潇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凤阳城中,休息了一天,云鄢也觉得身体好了不少,也不愿意再呆在院中,她依旧一身雪衣,在院中行走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鄢不觉中来到了慕景南与将领商议军务的大厅前面,她心下不觉好笑,这要是让他看到了,该是要取笑她离不开他了。
就在云鄢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末将拜见太子妃。”
云鄢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人,试探性的说道:“你是陈将军?”她记得那天劫粮的时候,她见到过他。
陈松阳站起身,说道:“倒是不想,太子妃还记得末将。”那一天她一人抵挡韦昌明的情景如今都历历在目,这样杀伐果决的女子还真是少见。而且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太子妃,虽然她脸上有一块胎记,可是凉都丑女的传闻这一刻更像是个笑话,兼之他在孤遥城那边听到的关于她的事情,他心里不免叹服,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太子吧。
“陈将军是我东越杰出的将领,你的大名于我早已是如雷贯耳。”云鄢微微颔首说道。
听着这礼貌谦和的话,陈松阳对云鄢的好感更甚,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云鄢,“这是一个叫姬冷雪的人让我交给您的信件。”
冷雪?云鄢接过信,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追问说道:“他人呢?”
“他已经走了!”陈松阳回答说道。
听着这话,云鄢皱了皱眉,直接拆开信来看。
而在这时,陈松阳从怀中拿出另一封信,说道:“这里还有一封是给太子的信,末将这就去呈给太子。”
这话一出,云鄢不自觉的看向了陈松阳手中的信,看着上面的字,朱墨——再看那字迹,她眼底一沉,直接夺过他手中的信,她清冽的眸中晃过一丝厉色。
“太子妃!”陈松阳一惊,诧异的看着云鄢。
云鄢看了一眼陈松阳,“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是下面的士兵偶然在府门前看到的,是人直接用箭射过来的。”陈松阳依言回答说道。
听着这话,云鄢嘴角微牵,她眸中冷色更甚,只消片刻,她看着陈松阳说道:“这信就由我送进去给太子吧。”话落,不等陈松阳说话,她转身朝着大厅走去。
看着云鄢转身的身影,陈松阳心头微疑,那封信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经过之前劫粮的事情,他对云鄢是深信不疑,转身去外面巡查去了。
就在陈松阳转身之际,云鄢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拆开那封信,看着里面的内容,她神色愈发凌厉,忽而她紧握着手中的信,冷冷一笑,好一个燕凌潇!可惜,这次她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不多时,大厅之中的军事会议结束,慕景南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刚才在里面他好像有听到鄢儿的声音,可是现下四周根本没有她的踪影,想了想,他心下不免好笑,他现在是一刻不见到她便担心害怕吗?他抬脚,直接朝着云鄢的住处走去。
然而回到住处,慕景南找遍了角角落落,根本就没有云鄢的踪影,他询问了伺候的侍女,也都说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慕景南沉眸看着前方,天色渐渐黑了,他心里不觉升起担忧之色,就像那一次一般,心神无措。鄢儿会去什么地方?整个府衙之中,兵士们到处寻找着,可是四处都没有云鄢的消息。
陈松阳闻讯而来,他将先前与云鄢见过的事情告诉了慕景南,同时告诉他,她曾从他手中拿走一封给慕景南的信。
听着陈松阳所说,慕景南狭长的丹凤眼不觉一紧,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快步朝着府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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